雲皎茫然抬起頭,頭發蹭的有些淩亂,眼睛還有些紅紅的。
“……”桃蘇無語片刻,“安王啊,小姐的未婚夫啊,前兩年為了救小姐腿廢了啊。”
哎?安王……祈福……
想起來了。
應該是永平二十一年……三月二十九日,這天是自己撕毀與他婚約的日子!
竟然是這天嗎?這幻境……真是太好了吧!可以在悲劇發生之前,去彌補缺憾。
雖然一切隻是虛假的,但還能再見見自己曾辜負過的那些人還有他虛假的又何妨啊。
“對不起嘛,睡糊塗了。”雲皎吐吐舌頭。
桃蘇扒開來抱著她不放的雲皎,到了杯涼茶遞過去,“小姐喝杯涼茶醒醒神。”
“好。”雲皎接過幾口就喝了個空,“再來一杯。”
桃蘇認命的又去倒茶。
就這樣,一人到一人喝,桃蘇表示有點手抽筋,但小姐眼神可憐兮兮桃蘇表示拿她沒辦法。
唉,誰讓她是我的小姐呢,還能怎樣?慣著唄。
“小姐,到地方了,還有一段路您得走上去。”車夫停好馬車,對著車內爽朗道。
“好,李伯你在這好生歇著。”
桃蘇先行下車給雲皎撩開簾子,一手伸向前好讓雲皎扶著下車。
主仆二人帶著二三侍從向著山上行走而去。
一路而行,這時節雖已是春天,但還是較涼的,前幾天剛有一場倒春寒,這山上寒涼更甚,可石階兩旁的梅花在灼灼綻放,傲然枝頭。
雲皎提著裙擺,一邊行走一邊回想著曾經過往,時間還是有些久了。
因著戚長瑜的腿兩年前為救她而廢,莊貴妃就是他的母妃震怒要下令杖她五十。
可戚長瑜強忍著疼痛為她求情,便改為了每月都去大興寺為戚長瑜祈福抄經。
當時的自己愚蠢的要死,因為厭煩戚長瑜至極甚至覺得番求情都隻是惺惺作態,便與莊貴妃頂嘴死犟。
害得戚長瑜本就艱難的求情更加艱難,他腿傷還未好又發燒大病一番。
桃蘇當時勸她又勸,拉她又拉,可到底沒能拽的住那裝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自己,這番事下來桃蘇為自己挨了那杖五十。
看見桃蘇那血肉模糊的傷,自己總算是安分了些,乖乖的去祈福抄經。
而這個時間地點,可以見到戚長瑜,不過還是先為他祈福再去見他吧。
雲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,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桃蘇也在沉思。
桃蘇眼看著那寺廟朱紅的大門越來越近,心裡也越發擔憂。
安王近日就在這寺院裡小住,按禮數怎麼樣小姐都得去探望他與他說上幾句話,唉,希望不要出什麼叉子啊。
小姐你再怎麼討厭也忍住啊,算了,我還是看小姐看的緊點好了。
不過……講真安王他挺帥的啊,比還沒封王的七皇子帥多了啊,而且小時候兩人不是好好的嗎?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了,唉……
桃蘇心中歎氣,雖說她與小姐親近,但主子的事侍女怎麼也不好過問太多。
到了寺廟門口,接待的小和尚輕車熟路的給他們領路。
雲皎按著流程燒香祈禱,一番下來也是有了大半個時辰,接著就被領到了一個屋子裡開始譽寫佛經。
如此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,雲皎的字是清秀雅致的,如今又添了些許飄逸之感,顯得灑脫淩厲。
“桃蘇,我要喝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