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薑小姐,是我。”
薑時予微怔,這聲音,是那個被顧珩打了腿的下人的。
“有事嗎?”
“薑小姐,你能先開開門嗎?”
薑時予猶豫了一下,將匕首塞進旁邊的抽屜裡,打開門,下人走進來之後趕緊關上房門,在薑時予麵前跪了下來。
“薑小姐,救救我吧。”
薑時予連忙扶著她的胳膊想拉她起來,“怎麼了?”
“我知道你是個好人,你跟她們都不一樣,我想回家,一年前我和幾個女孩被抓到這裡,她們陸陸續續在顧珩的折磨下離開了人世。
隻有我……隻有我儘心儘力的伺候著顧珩,我以為隻要我能讓他開心,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對我不一樣,會放我回家。
可是我想錯了。
在他的眼裡,就算恩愛過無數次,我們這些人也不過就是一個供他發泄的玩具。
我想回家,想離開這裡,想離開顧珩那個魔鬼。
薑小姐,你是好人,你能帶我一起回去嗎?我想我的爸爸媽媽了。”
薑時予看著眼前的人,才發現她不過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,卻被顧珩折磨得像個年邁的老嫗,身上沒了半年精氣神。
“薑小姐。”
薑時予深吸了一口氣,心裡恨意蔓延,卻又無能為力。
她自己尚且自身難保。
何況是彆人。
“你先起來。”
“薑小姐,你一定也很想逃出去對不對,我可以幫你,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。”
“你怎麼幫我?”
薑時予半信半疑的看著她。
那個女孩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東西塞在薑時予手上,“這些是我這一年來收集到的安眠藥,顧先生信任你,隻有你能夠接近他,並且可以拿到出去的鑰匙。”
“為什麼這樣做?”
女孩看著她,“因為你是個好人,你救了我。我相信你可以帶我出去。”
看著女孩熱切的眼神,薑時予點了點頭。
她願意鋌而走險,試一次。
“你是怎麼到這兒。”
女孩想到往事,哭著說道:“我是從我們那邊山裡麵走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,讀大一的時候我想掙點錢補貼家用就應聘了一家公司。
麵試通過後沒過多久她們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上班,上班第二天公司就要組織團建,說是可以免費去國外旅遊。
結果到了國外後,我們就被帶到了這裡,沒收了手機,也跟外麵斷絕了聯係。
那些跟我一起的女孩都試圖逃過,隻是她們都沒能活著逃出去,我們已經被關在這裡兩年了。
剛開始,顧先生……顧先生他每天都會想方設法的折磨我們,把我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,他還會拍一些片子。用那些片子威脅我們,說我們要是不聽話就把這些發給我們的家人。
就這樣日複一日,月複一月的洗腦,那些女孩都開始對他言聽計從,甚至幫他去騙外麵的女孩進來供他玩樂。
我隻能假意順從,這種暗無天日看不見未來的日子已經兩年了,我日日夜夜都盼望著能從這裡逃出去。
我想見我的父母,想回家。
薑小姐,我知道顧先生對你不一樣,你是我的希望。
求求你,帶我逃吧。”
薑時予內心大為震撼,看來顧珩背後的肮臟遠不止她看到的這些。
“這裡除了你們這些女孩子,還有其他的秘密嗎?”
“有……
還有小孩,他們會從抓一些小孩來,那些小孩體檢合格的就會被他們……被他們……”
女孩說不下去了,眼睛通紅,全身都在顫抖。
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就像是一場噩夢般纏繞著她的心,那些膽小的女孩看見這些殘酷的畫麵後,瘋的瘋,死的死。
那一批同時進來的,就隻剩下她一個人。
這裡所有人對於生死都已經麻木,她被打的時候從來不敢有人對她伸出援手,她也不敢去救任何人。
隻有薑時予。
這兩年來,隻有她給了她一絲溫暖。
她相信她和其他人不一樣。
女孩雙手顫抖著脫掉外套,指著自己的手臂,“這兩年來,我收集到的證據都在這裡麵。”
薑時予看著女孩手臂上那塊凸起來的傷口,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,那裡麵藏著一個u盤。
她把東西拿出來交給薑時予。
然後在她麵前跪下了,她雙眸含淚的看著薑時予,“薑小姐,救救我們。”
薑時予扶起她的身子,“好。”
女孩掙脫出她的掌心,又跪下來連著磕了好幾個頭。
如果不是因為想著回去見爸爸媽媽,她真的撐不到現在,好在現在有了希望,她現在已經是殘破之身,不求彆的。
隻求有生之年能夠平平安安的陪伴在家人身邊。
他們養她長大。
她至少要為他們養老送終。
“你快起來吧,我也想離開這裡,隻要我能出去,我一定會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