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猶豫之時,席若深從電梯門裡出來,他的眼裡溢滿驚訝,隨即心疼道,“宋茫,你怎麼搞成這樣?”
他伸手想要摸我受傷的額頭,大約察覺不太合適,又放下手來,“你這額頭……”
他瞥眼朝著屋門望過去,“是你婆婆乾的?哦……是阿姨乾的嗎?”他自知說錯,急忙改口。
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我沒回答,反而對他這個時候的到來很好奇。
席若深輕輕的把我扶起來,解釋道,“看你今天看完時夢伊之後就沒來上班,我晚上開車經過這裡,就想著過來看看你。哎,沒想到盛阿姨竟然會這樣做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“這麼多年的老同學說什麼謝。”他說著便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,聽他的口氣,好像是搬家公司。
我聽出端倪,正要開口不麻煩他。
他已先一步掛斷電話,徑直的告訴我一切都搞定。
見我幾分為難,他又道,“宋茫,你還是老樣子沒變,有什麼苦有什麼累都是自己受著,就怕麻煩彆人。所以啊,你才活成了這樣。”
這話聽來幾分同情。
“沒什麼。”我笑笑,想到不久之前他還不信我,又忍不住再一次解釋道,“若深,我真的沒有推時夢伊,也沒有害她的孩子。”
席若深顯然不想提及這個話題,他催著我進電梯,“宋茫,我先把你送到賓館裡去吧。”
“多謝。”
我閉口不再多言,他此時雪中送炭,伸手相救是一回事,他跟盛雲廷一樣不信任我是另一回事。
他們不知道我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是信任。
然而可笑的是,我就是這樣帶著這份得不到的信任,明天就要去給時夢伊做流產手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