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我還哭的不夠多嗎?
自從盛雲廷跟我提離婚之後,我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淚。
我這般脆弱,脆弱的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。
可看了這種電影,偏忍不住傷春感秋,哭的一塌糊塗。當我在拚了命的想死的時候,原來那些生了重病的人卻想法設法的想要活著……
一如在胃癌中煎熬的盛雲廷,他又何嘗不想活著。
一如被斷言隻能活到十五歲的喬川,他仍舊堅強努力的活著。
活著有什麼意義。
活著的意義是在這短暫的人生中,留點什麼,留點屬於自己的痕跡,大抵是這樣的吧。
我抬手抹掉眼淚。
顧子延頓了一會兒,他道,“宋茫,之後恐怕還有你哭的。”
顧子延說話的時候,喬川自覺地拿著自己的畫從客廳走回了臥室,刻意給我和顧子延留下單獨的空間。
我低低的應了一聲,“哦。”
“悠悠和江書奕準備下個月就結婚了。”
顧子延的聲音不大,這短短一句話卻又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耳朵裡。
結婚了。
他們要結婚了。
幾天前,江書奕還在我向我求婚呢,卻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變了。
那個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轉的小屁孩要結婚了,新娘卻不是我。
我默默的捏緊了手指,又一下放開,我說,“哦,那挺好。”
我還能說什麼?
我祝福不了江書奕,我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對還是錯,江書奕娶了喬悠悠之後,他又會過得開心嗎?
“悠悠想要請你參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看看也無妨,也許……那時候就會知道……放棄江書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顧子延悠然的說道。
我扭過脖子覷著他,“你知道什麼?嗯?關你什麼事,你不過是搶走我丈夫公司的一個強盜罷了。”
我討厭他總是這樣一種看好戲的態度來戳我的痛處。
好像看見我生氣了,我痛了,他就會很開心。
我之前不做理睬,現在我也想要狠狠的戳上他的痛處。
看著他眯起的眼睛,臉上隱隱的有些不悅,我繼續道,“顧子延,你是不是以為你當了盛氏的總經理,你就了不起。如果不是盛阿姨藏著雲廷的遺囑,你什麼都不是。
那是雲廷的公司,之前是我不想要,是我不想要的,你才能坐上這個位置。所以,你也不必每次在我落魄的時候過來。顧子延,你真的想讓我搶回盛氏嗎?我想還有彆的目的吧,說好了盛氏要改名字,你怎麼現在還不改名字?
顧子延,是不是因為有些不得已的原因,你改不了名字?”
比如說,盛雲廷留下的東西,讓他無法動搖盛氏的根本。
否則,我想不通改名字這事,顧子延到現在也隻是口頭上說說,而沒有做出實際行動。依照他的性格,應該不會拖到現在。
我說完,顧子延的麵色便是一寸寸的下沉,陰沉的如同黑夜中冰冷的海麵,但很快,他的麵上又浮現出了點點笑容。
那笑容裡夾雜著幾分譏誚,“宋茫,你聰明了。既然這麼聰明,就用你的頭腦來調查真相吧。”
我說,“我會的。”
他又道,“你靠什麼來調查呢?就靠一張嘴?”
我一時語塞,正想開口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