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看起來更像是大越帝有意替昱王鋪的一條路。
連帶着這次春日狩獵也成了一次冠冕堂皇的鋪路儀式。
辰王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,他不明白。
明明他的身份是最有價值的,也是最順理成章的皇子,父皇為何總是不願意提他為太子呢?
若說他還未長成時,父皇擔心他無法擔事,他不會埋怨。
可如今他是長成的王爺,膝下子嗣豐盈,謀略權術,他哪點不行?
每每看着朝中大臣上奏摺請立太子,父皇卻避之不談時,他人望向他的目光,辰王都覺得芒刺在背。
那些人彷彿是在嘲笑他得不到那個明明屬於他的位置。
父皇,您真是偏心啊。
您既已封我們做了王爺,為何不交給我們實權呢?
您究竟是器重我們,還是想防備我們呢?
辰王遙遙凝視着大越帝消失的地方,眼神逐漸由憤懣怨恨變為平靜,仿若死一般的平靜。
他垂下的手上,拳頭逐漸鬆開,在原地呆立片刻,啟步離開。
這一次春日狩獵,沒有多少人真正享受到了狩獵的樂趣。
在君主面前,他們要收斂自己外露的情緒,配合著君主隨意而來的任何想法。
在同僚們面前,他們要不着痕迹地試探對方的想法,判斷對方與自己是否是一路人。
在皇子,世家子弟面前,這場春日狩獵似乎已經成為了往上爬的階梯。
待到聖上上欽點完前三甲,並大肆封賞時,這場狩獵的意義也在這一刻終結。
狩獵結束的那一晚,眾人舉辦了篝火晚宴。
所有貴族子弟同坐一堂,王爺與侍妾等分開,各自佔了一席。
此次狩獵來的人並不多,因此葉清等人也分到了一個席位。
王妃們與王爺則是同坐一席,因此這裡只有各府的側妃或庶妃安排設宴事宜。
此次出行狩獵的,除卻昱王府與瑞王府,其餘封王的王爺都有侍妾在此處。
三皇子忱王府的侍妾為雲氏,位置在兩人對面,在兩人坐下時已經遙遙朝兩人點頭。
五皇子辰王則帶了正妃與側妃,正妃葉清曾遠遠看過一眼,似乎是個很賢惠得體的女子,一舉一動都有貴女風範,溫柔嫻靜。
而此時端坐在此的辰王府側妃卻與正妃的風格截然相反,模樣艷麗,只是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算計,眉眼上揚時有些刻薄,看人時眼神從不正視人。
也是,這一席上的都是妾室,的確沒有叫她瞧得起的人物。
葉清曾聽聞這位辰王府側妃很是受寵,辰王府五個男孩,三個都由這位側妃所生。
還有小道消息說,辰王曾答應過自己的側妃,若側妃再誕下一子,他就為其向聖上請封號。
讓她成為皇室第一個有封號的側妃。
有封號的側妃,其尊貴程度,在不甚重視規矩的王爺面前,甚至可以比肩王妃本尊。
辰王府側妃往下一位便是恪王府的庶妃。
恪王出生腿部便有疾,被大越帝視為不祥之胎,這些年來從未重視過恪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