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事情緊張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,現在隻有離開梁州,才是上策。”顧兮薇道。
顧洪淵歎了口氣:“我實在是舍不下在梁州的這份家業啊。”
好在之前顧兮薇提醒了他,讓他把生意遷到青州,倒是挽回了一些損失。
隻是梁州這邊的產業是他的心血,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。
顧母倒是通情達理:“老爺,現在還管這些身外物做什麼,保命要緊啊。”
顧洪淵點了點頭:“你娘說的對,保命要緊。”
當下,顧洪淵便召集府裡的各院管事過來,一一給他們下達了命令。
管事們聽到北金要打過來時,全都一臉驚恐。
“北金人食人血啖人肉,野蠻又凶殘,若是梁州被北金人的鐵騎踏入,一定會血流成河。”
“老爺,我們願意跟隨您一起走。”
“是,我們在顧家乾了這麼多年,沒有道大難臨頭獨自飛,就算是死也要護住老爺。”
顧洪淵感動的老淚縱橫,衝著幾位管事抱拳:“哥兒幾個都是我的生死之交,顧某承蒙各位不棄,自當竭儘所能護諸位周全。”
幾位管事也激動的齊聲道:“誓死跟隨老爺。”
“好,那我就給諸位半日時間,待到黃昏在顧家船行碼頭會麵,諸位一定要準時來,不然誤了時辰,船可是不等人的。”在大事大非麵前,顧洪淵還是很理智的。
他不可能因為一個人,延誤了開船的時間。
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回去收拾行禮,顧兮薇和顧母,也緊著要緊的物件收拾。
金銀細軟是必不可少的,再就是一些衣物。
林林總總加起來,也有不少東西。
下人們幫著把物件全都裝箱封存,再運到顧家的船上。
這麼一忙,便也到了黃昏。
看著空蕩蕩的院子,顧兮薇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她親自把元寶帶了出來,摸著它毛絨絨的大腦門,道:“元寶,我們走吧。”
元寶親呢的蹭了蹭她的膝蓋,跟著顧兮薇往外走去。
突然,顧兮薇的目光定住了。
隻見閣老一襲短打裝扮,手裡拿著長劍,他笑吟吟的看著顧兮薇。
“閣老,你這是?”顧兮薇怎麼會看不出來,閣老這樣子根本不像跟她走,像是在跟她道彆。
“丫頭,嘿嘿。”閣老對著顧兮薇嗬嗬一笑:“正沒有不散的筵席,咱倆也是一樣,北金人要打進來了,我不能坐視不理呐,梁州城這麼多的百姓等著救命呐。”
顧兮薇的眼睛突然濕潤:“閣老,從見到您的那時起,我就知道您非一般人。”
這話說得閣老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:“什麼一般人二般人的,我就是個糟老頭子,空有一身武藝無處施展,如今有了用武之地自然要耍上兩手,等把北金人趕走了,也好跟你們炫耀炫耀。”
香雲的眼圈兒也紅了:“老伯,你跟我們走吧,北金人很凶悍,你打不過他們的。”
“你也不看看我這劍答不答應。”閣老拍了拍腰間的劍,又道:“放心,隻要有我在,絕不讓北金的鐵蹄踏到梁州來。”
他對著顧兮薇和香雲一行人瀟灑的揮了揮手,臨走時又道:“丫頭,等我回來,再喝你的喜酒。”
閣老一個翻身躍上馬背,大喝了一聲駕絕塵而去。
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,顧兮薇才收回了目光,依依不舍的前往顧家碼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