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膽大包天的賤婢,膽敢背主求榮。”
別看福海看上去笑眯眯的,身寬體胖如彌勒佛一般和藹,實則人家跟在暻王身邊多年還沒有被撤下去,身上本領多着呢。
不笑起來眉眼陰冷,看着就讓人害怕。
他眉眼狠厲看着跪在地上顫抖的春滿,餘光忽然瞧見了站在偏房門邊的葉清,他扭過臉,臉上冷色瞬間轉為和煦笑意。
“葉主子在泡茶?”
葉清驚訝於眼前人變臉的能力,心裡竟生出幾分同類人的欣賞。
畢竟她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里安然無恙到出名,變臉技術那是說來就來,嫻熟無比。
她看了看春滿,臉上劃過一絲不解,還是笑着點點頭,“是啊,晚間給王爺泡些花茶,比白日效果會更好些。”
“原是如此,那葉主子進去吧,王爺等着您呢。”
葉清點點頭,腳步忽然頓住,“福公公,春滿她……”
福海不改笑臉,“這奴婢規矩不好,王爺吩咐奴才好好管教管教,否則惹得主子不喜,這可是大罪。”
“既是如此,就有勞公公管教了。”
葉清剛要啟步,就見底下的春滿忽然激烈的叫起來,“主子,您怎麼可以不管奴婢啊主子!分明是您讓奴婢伺候王爺的,奴婢可都是聽您的吩咐啊!”
“若不然,奴婢一個三等小丫鬟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妄想啊!”
福海眉眼一厲,“主子也是你可以攀扯的?不知死活,來人,給雜家拉出去,好好管教。”
春滿一聽臉上更是驚恐,跪爬着就要過來抓住葉清的褲腳。
葉清只感覺眼前一晃,整個人沒反應過來的被拉到了一旁,她抬眼望去,正是暻王。
他發尾還在滴水,此時表情冷沉,看着春滿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。
“福海,你辦事真是越發拖沓了。”
福海一聽就知道自己被遷怒了,他也愁啊,又愁又惱,索性自己動手,粗魯提着春滿的袖子就要走。
春滿死活不肯走,她也知道自己被趕出去會是什麼下場,心中一急,沒被捂住的嘴巴再次嚷嚷出一大堆話來。
“王爺,您信奴婢啊,葉氏她不愛您,她一直在戲弄您,奴婢還知道她給情郎做了鞋墊,這鞋墊如今就在奴婢房中,這個就是證據啊王爺!”
聽到這裡,葉清算是明白了,感情對方以為她的鞋墊是做給“情郎”的?
啊。
大概是她和春迎學着做鞋墊時調笑了春迎幾句。
說她綉活這樣好,廚藝又好,將來不知會便宜哪家的好小子。
春迎也不害羞,跟着打趣她,兩人說了幾嘴情郎,大概就是這時候被春滿聽見的?
這可真是……
葉清掩住內心的無語,她是有幾個膽子敢糊弄王爺?
再者說了,她已經是王府里的人,怎麼可能跟“情郎”有牽連?這不是自尋死路嗎?
春滿腦子裡是漿糊嗎?
葉氏看向暻王,“王爺,春滿胡言亂語。”
這時候示弱不是良方,她得堅定一點,否則沒事都要變成有事了。
“不過,婢妾的確想瞧瞧春滿口中給別人做的鞋墊,婢妾前些日子的確做過一回,但因着針線粗鄙,沒敢在王爺面前獻醜,焉知是不是春滿將鞋墊拿去了,好陷害婢妾。”
她目光清亮澄澈,不含一絲心虛作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