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孫落水，果真是你動的手腳。”
暻王眸色愈冷。
小順子方才還一副擔憂親人的哭泣表情，此時卻冷笑一聲，大膽的直視暻王，答非所問，“你們高貴的皇室子弟，怎麼會知道生存的艱難？你們指縫裡掉落的垃圾，就已經是我們這群卑賤的下人一生也買不了的東西！”
“我本來沒有想要動手的，是你們！是你們逼我的！”
小順子癲狂喊道，“我就是要報復世子，我要讓他知道，痛苦而死的感受！”
“你說你要報復世子，難不成是世子與你有仇嗎？世子才多大，你說謊也要有個數才是。”
福海剛說完，小順子就瞪視着他，“我的哥哥小安子就是世子身邊的內侍，每月十五哥哥都會有假期來看我，可上月十五，哥哥一整天都沒有出現，我不能出雜役房，只好託人詢問。”
“誰知，誰知……帶話的人說世子身邊的確有個小安子，可那小安子因為犯了事兒，被王妃杖斃了！”
“我哥哥性格老實善良，怎麼會犯事！我要替我哥哥報仇！我要替他報仇！”
事情還牽扯到王妃，福海看了眼自家主子，對方道，“去查。”
事情很快回稟過來，小順子說的是真的。
王妃的確在上個月杖斃過一個小太監，那名小太監也的確叫小安子。
消息來報，說是小安子惑主玩樂，不思進取，偶然被王妃瞧見，王妃大怒，杖責了小安子。
世子也為之求過情，王妃卻沒有心軟。
事後小安子沒有捱過杖責后的身體潰爛，死了。
據說世子還難受過一段時間。
福海見主子不言，看向小順子的眼神也沒有任何心軟，“咱們是奴才，主子要打要罰，奴才們受了也就受了，你卻以此為由禍害主子，其罪當誅，若你將如何謀划世子落水的消息一一說出來，主子說不定會從輕處罰你。”
小順子聞言恍惚片刻，而後堅定道，“只是我一時誤打誤撞，僥倖知道世子在水邊玩，我就去了，沒有計劃。”
嘿！
福海瞪直了眼，這不怕死的東西！
“你不能出雜役房，卻悄然跟在了世子身後沒有被發現。”
“世子出門向來是下人圍繞，你又是如何僅憑一人之力動的手。”
坐在桌案后的男人目光銳利深沉，“你以為是一腔熱血替兄報仇，卻不知對方將這樣淺顯粗鄙的計謀教與你，就是擺明了讓你送死的。”
“你不過是對方棋盤裡的一顆炮灰棋子罷了。”
暻王聲音很冷靜，一字一句直戳人心，小順子眼眸狠狠顫動幾分，似乎在低聲呢喃些什麼。
須臾，門外有人求見，暻王揮揮手，那人高聲道，“回主子的話，您果然神機妙算，小順子的其餘家人與族人一一被屠殺殆盡了，屬下去時已是一地廢墟，無人生還。”
這話如同一道響雷，劈得小順子當場癱軟在原地，目光獃滯恍若痴傻了一般。
“怎麼，怎麼可能……我明明將他們藏好了……”
等回過神來，小順子已經滿臉淚痕。
福海趁機循循善誘，終於撬動了小順子那張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