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說昱王與王妃很是恩愛,昱王府的孩子都出自王妃腹中,旁的妾室都少有侍寢的機會。
再比如說瑞王與其正妻也十分恩愛,瑞王為了陪伴有孕的正妃,特意辭了此次春日狩獵的機會。
……
總之這些時日聽到的傳聞,都與葉清印象中的皇室子弟不太一樣。
狩獵場。
拖着獵物的侍衛紛紛將自家主子所獵得的獵物數量以及種類報上去。
數不清的獵物齊齊擺在地上,十分壯觀。
“好啊,看來你們收穫頗豐。”
大越帝雙手撐着圍欄朝下望,略顯幾分老態的臉上滿是笑意,“有了你們,只怕朕這圍林里的獵物要受苦了。”
大越帝開的玩笑令在場所有人哈哈大笑,氣氛一時極為熱烈。
很快,負責獵物數量的太監們將獵物清點好,而後記在了冊子上。
“如何,今日最出眾的是何人?”
太監捏着名冊,聲音尖細清晰,“回皇上,今日狩獵,獵物最多的乃是昱王殿下,共獵有野鹿四隻,野豬一隻,野雞若干,野兔若干……”
“不錯,看來昱王的箭術又有所進益了,不過兩個時辰就獵得這麼些東西,可見箭無虛發。”
大越帝磨掌贊道,平日在大殿上十分銳利的目光此時溫和的盯着自己的孩子,仿若一個真正的慈父。
昱王上前一步,跪下謝恩,“多謝父皇誇獎,兒臣定會更加努力,不負父皇所託。”
堅毅俊朗的臉上滿是對父親的孺慕,垂首叩拜,十分恭敬。
大越帝笑着點點頭,“你向來是個沉穩的,不曾辜負過朕的期望。”
昱王一聽,怔愣片刻,眼底閃過驚訝,隨即便充滿喜色,連帶着臉上也不受控制地顯露幾分。
這樣誇讚的話,大越帝從未對人講過。
此話一出,也讓一直猜測聖上會立何人為太子的大臣們動作稍頓,紛紛下意識思索起大越帝這話中隱含的深意來。
各個表情平和,實則心中已經開始思緒紛紛。
他們此前一直上摺子請聖上立太子,一則為穩定國家,二則也因為聖上遲遲不立太子,這在哪朝哪代都是不曾有的事。
太子之位並非徒有虛名,關鍵時刻,那可是能替皇帝監國的。
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可非尋常皇子可比。
再者說,從前許是有皇帝遲遲不立太子的事,但那不是因為中宮無子,沒有明正言順的皇子可擔任。
可如今皇后所生的辰王也以長成,聖上卻還未鬆口立太子之事,是否是對皇后一族不滿呢?
只是一句話,就足夠這些有七竅玲瓏心的大臣上聯想至此。
而聽了大越帝這番話的其他皇子也一個個面色難看,強忍着讓自己不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來。
辰王跪在前側,此時垂着腦袋,不讓任何人察覺出他臉上的情緒。
只是撐着地面的手指,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住,青筋暴起。
大越帝這恰似無意的話,已經在眾人心底激起一番風雨。
等大越帝離開后,昱王瞬間被一群臣子圍了起來。
不遠處的辰王看到這一幕,臉色又陰沉下來。
旁觀這一幕的暻王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,只是臨走時喊住忱王,從他侍從懷裡薅了一隻兔子過來。
“誒!”
忱王一臉莫名其妙,“他幹嘛?”
侍衛陪着笑搖搖頭,“許是暻王爺想吃兔子了?”
“這是理由嗎?”
忱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,“兔子給本王吧。”
“是。”
帳篷處,葉清聽見外頭人行禮的聲音,忙放下手上的書走出帳篷,正要行禮,她的目光卻下意識定在男人懷中的兔子上。
那兔子約摸只有男人一隻手掌大小,被男人攏在懷中時十分乖巧,兩隻又白又軟的長長兔耳溫順的貼緊身子,紅彤彤的眼睛漂亮又清澈。
男人動作並不熟練,見她好奇望來,他低頭看了眼幼兔,抿抿唇。
“王爺,這是送給妾身的嗎?”
葉清行過禮后試探問道,邊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,軟綿綿的手感叫葉清眯了眯眼。
“你若不喜歡,可以放了。”
暻王將兔子耳朵提溜起來塞到葉清懷裡,見葉清珍視的抱住,男人唇角微勾。
知道男人在說反話,葉清沒說什麼,只是將男人晾在一邊,吩咐春迎去找些乾淨的青菜來喂兔子。
逗弄了兔子好一會兒,葉清才將兔子交給蘭夏,她則洗了個手,用毛巾擦凈,這才朝男人走去。
“王爺今日怎麼想着給妾身獵兔子了?”
葉清將身子靠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