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這樣望着本王？”
葉清眼睛亮晶晶的，一錯不錯盯着男人，聞言支着腦袋，湊前一些，笑容嬌俏,“妾身就是在瞧，這世上怎麼會有待妾身這樣好的人，可一時又被王爺的俊美吸引，這才好一會兒都移不開眼了。”
暻王昵她一眼，表情平淡，只在葉清別開眼時，嘴角笑意若隱若現。
葉清起身在雅間里轉了轉，又遠遠望着窗戶外的燈火，面容帶着幾分憧憬，“王爺，這是妾身第二次游花燈會。”
她立於窗戶邊，雙手撐在窗沿上，微微俯身望着樓下，邊扭頭望着暻王，若隱若現的燈光倒映在女人臉上，明暗交錯間，唯見女子臉上的明媚笑意動人。
“江州著有小江南之稱，那裡每逢秋日便會舉辦燈會，若是猜中也能取得一隻燈籠走，待燈會結束時再估算行人手中燈籠數，得者最多的還能得到那花燈會上最漂亮的一盞燈籠······”
葉清遙遙望着窗外的燈籠，聲音又輕又柔，“只是妾身父親管得嚴，妾身只在兒時逛過一次這燈會，那時便被這熱鬧的景象所感染，時至今日也不曾忘懷。如今這第二次是與王爺一起遊玩，妾身定要記到白髮蒼蒼了。”
暻王偏過頭，“本王去過江州，約莫十幾年前，那時有幸參加了燈會，江州的燈會的確十分繁華，比之京城來說更多了幾分水鄉唯美。”
他凝視着葉清的側臉，嗓音低沉，“可是想家人了？”
葉清失神地點點頭，垂眸，“妾身有些想遠在江州的母親了，妾身的母親綉活極好，綉出來的花樣栩栩如生，在當地稱奇呢。”
“在妾身還小時，妾身的母親便想教妾身那獨門綉技，只是妾身吃不得苦，十指手指都被刺破了，便嚷着說不學了，妾身的母親心疼妾身，最終還是沒逼着妾身學。”
“妾身小的時候最愛吃母親做的桂花糕，只聞見便足足能吃下四五塊呢，如今想來，妾身什麼都沒學會，唯獨懶倦的性子一如往昔。”
暻王靜靜望着葉清，只是伸手輕撫她發頂，“你性子勤勉，並不懶怠。”
葉清噗嗤一笑，“王爺這是在寬慰妾身嗎？妾身如今自然是要勤勉些，否則豈不是給孩子做了個壞榜樣？”
葉清拉着暻王的手覆在腹部，抬眸亮晶晶望着男人，“妾身如今想來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，再過八個月，妾身便能跟孩子見面了，好神奇。”
見葉清難得孩子氣的一幕，暻王眼神柔和下來，指腹輕輕摩挲着葉清的肚子，腦海中也暢想着孩子出生后的景象。
若是男孩，他便教他讀書習武，強身健體。
若是女孩······
暻王不由自主看着面前嬌小的女子，她正低頭把玩着兩人的手，側臉瑩潤，如美玉一般無暇。
若是個像她一樣的女孩，他也很歡喜。
忽然，窗外傳來響動。
是炮仗響起的聲音。
暻王下意識護在葉清身前的大掌微頓，鬆手時若無其事看着窗外，“表演開始了。”
葉清驚喜扭頭，瞬間拋開男人湊到窗前。
“當心。”
暻王最是擔心葉清磕着還是碰着，在他看來，對方如今也不過是個稍大一些的孩子罷了。
還是貪玩的時候。
見對方無知無覺，暻王無奈搖頭，伸手護在葉清身前。
雜耍表演開始時，所有行人都自發湊成一圈，看着包圍圈裡精彩的節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