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開心的事,何必要哭?本王做這些事,可不是為了讓你哭的。”
“若非本王一時事忙,你與葉夫人便可以更早相見了,不過如今相見倒也不晚。”
“不晚,一點也不晚。”
葉清偏過頭擦拭乾凈眼淚,語調還帶着几絲哭泣的羞赧和不好意思,見承安一眨不眨地望着她,葉清連忙用帕子掩住臉,一言不發地靠在暻王肩側。
暻王好笑開口,“你做什麼?本王如今抱着承安,可抱不住你。”
葉清沒好氣地懟回去,“妾身如今都是做母親的人了,還當著孩子的面哭,妾身不好意思不行嗎?王爺不哄妾身就罷了,還嘲笑妾身。”
難得見葉清如炮仗一般一點就炸,暻王有些新鮮,他新奇地盯着葉清看了好一會兒,唇角忽然揚起一絲微笑。
“啊——”
一聲驚呼,外頭的人忙站在門口,看着緊閉的房門喊道,“主子您怎麼了?可要奴婢們進去伺候?”
裡頭好一會兒才傳來瓮瓮的聲音,“無事無事,你們別進來!”
“是。”
屋內,葉清忍着臉紅說完話,她低着腦袋看着將自己抱在臂彎處的男人,目光一轉,寶貝兒子正在另一個臂彎里乖乖的躺着,水汪汪的眸子正正盯着她。
葉清這下是真臉紅了。
這男人幹嘛突然把她抱起來,嚇了她一跳!
臀下的觸感隔着單薄的衣物,有些分明,葉清甚至感覺到了隔着衣物也能探查到的磅礴有力的肌肉,便是單手將她抱起,那手腕依舊平穩牢固如鐵,絲毫沒有顫抖的痕迹。
葉清坐在上面,只覺得渾身都在燒。
她咬着唇,臉頰泛起的酡紅好比絢爛美麗的晚霞,面帶粉霞,艷若桃花。
聲音也難得覆上一絲羞澀與難為情,“王爺,快放妾身下來!”
暻王昂首看着雙手因害怕而扶着他肩膀的纖纖素手,鼻翼因其靠近而不斷瀰漫著清雅淡香,沁人心脾。
他沉穩開口,帶着幾分揶揄和縱容,“不是說本王不哄你?”
“王爺哄了哄了,妾身已經不惱了,妾身要下去!”
葉清急得來回踢腳,又怕踢疼了男人,只好小幅度擺着,裙擺翩然如花,反倒激起香風飄逸。
暻王絲毫不覷這如同撓癢般的力度,眼底反而帶着些許好奇與興味,他抬頭看着不斷亂動的葉清,眸底逐漸瀰漫著新的情緒。
臂彎上的女人因着亂動,淺色精美的裙擺有些凌亂,鴉青色的髮絲隨着動作而拂動,些許落在身前,烏髮襯得雪膚更是白皙,極致的黑與叫嬌美的白同時映入眼帘,讓男人眼中一時再無其他,只有抿着朱唇眸光瀲灧的那一抹姝色。
他忽地愣着,回過神來時,唇角笑意未變,終於順着葉清心意,將她小心放到了地上,“既是不惱了,本王依你便是。”
葉清落了地,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個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,同時又沒氣地瞪了眼暻王。
跟她在這演偶像劇是吧?還好她臉皮厚,雖說心中的確有波瀾,但遇到這樣的事情,沒有波瀾才是她奇怪了。
葉清從沒否認過暻王的顏,也從來沒不承認自己是顏控。
她掃了眼男人的手臂,心中暗暗稱奇,好力氣。
“王爺今日來便是專程來戲弄妾身的嗎?”
戲弄這詞若是在陌生人中便是冒犯的詞,但在互相有情的男女之間,就帶上了些許別樣的顏色,暻王輕笑一聲,眉目清疏,“本王可沒有如此閑情雅緻,來漣漪閣特意戲弄昭庶妃。”
“是承安的事情。”
提到承安,葉清來力氣了,她抓住暻王綉着黑金祥雲的袖子往下拽了拽,眼裡帶着期待,“王爺,是什麼事情啊?”
見她如此迫切,下意識往自己靠攏的動作,男人眉心一挑,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笑,也沒再吊她胃口,溫聲道,“父皇為了獎賞本王賑災有功,決意親自為承安賜名。”
大越朝皇子眾多,長成的王爺中子嗣更是豐盈,皇孫一個比一個多,可饒是如此,也未見大越帝對哪一位皇孫偏愛。
便是辰王府中的那些皇孫也不曾得到過帝皇賜名或提及,更別說主動提出要給小皇孫賜名了。
這份榮譽彌足珍貴。
葉清也明白這賜名的含金量,她先是驚喜萬分,等驚喜褪去,臉上又適時呈現出些許惶恐,“王爺,諸位王爺府中的小皇孫都未得此殊榮,承安卻開了這個頭,妾身有些擔心。”
木秀於林風必摧之,要是讓哪個小心眼的算計了,那承安還哪裡有命活?
她眉心微蹙,端的是一副擔心柔弱的模樣,暻王輕拍她肩膀,安慰道,“本王自會護好承安,你別擔心。”
葉清聽話點頭,“妾身相信王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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