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中萬糾結了好片刻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女兒啊，你之前跟我說過，你替婚了，到底是怎麼回事？結婚就結婚，沒結婚就沒結婚，什麼是替婚？”
初柒垂下頭，沉默了。
淩中萬怯笑著，安慰：“不想說就不說，爸爸相信你，你做的事情一定不會錯，你彆擔心爸爸，這裡有獄警保護我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我爭取好好表現，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初柒偷偷抹掉眼淚，嚴肅道：“爸，我一定會幫你投訴的，然後申請調去彆監區。”
淩中萬急了，慌忙晃手：“千萬不要，女兒啊，這樣做，他們隻會對我下手更狠。”
“爸……為什麼要忍？”初柒已經受夠了這輩子的窩囊氣，去到哪裡都被人欺負。
可現實就這麼殘酷，有些人出生就高高在上，一手遮天。
有些人，是用儘了所有力量，在底層掙紮著活下來。
淩中萬知道，他們沒權沒勢，投訴根本不被重視，申請調走也要一段時間，然後走流程都要一兩個月，而且不一定能申請成功。
這段時間，他隻會遭受更多的報複。
“女兒，千萬彆這樣做，爸爸真的沒事。”
初柒愧疚不已，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爸爸。
“對不起，爸爸。”初柒越想越難受，放下電話，趴在桌麵哭了起來。
淩中萬也是老淚縱橫，乾枯粗糙的大手緩緩摸上玻璃，慈祥的眼眶滿是淚，看著玻璃外麵的養女。
這輩子，他做得最對的兩件事，一件是從人販子手裡救下奄奄一息的初柒，二是錯手殺了想要傷害他女兒的壞人。
他窩囊半生，就這兩件事值得他炫耀一輩子。
“一定要幸福，女兒。”淩中萬放下電話，隔著屏幕，緩緩站起來，跛著腳，一拐一拐地離開。
等初柒再抬頭的時候，隻能看見父親蒼老的背影。
“爸。”初柒哽咽著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