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頓了很久。
指尖停留的地方是那串沒有備注卻在不禁意間記熟了的號碼。
撥動電話的時刻,我隻覺得每電話裡每一個嘟嘟聲音都是積壓在我心底的石頭。
一塊一塊的累積,我負荷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,唯有隻有淩弈寒接通電話發出的聲音才能挽救我。
可撥打電話嘟嘟聲一直持續著,到最後變成十分機械的女聲:“您好,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。”
淩弈寒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,照例說他應該是手機不離身的,所以說他是故意不接聽我的電話。
機械女聲說完後自動掛斷,我看著手機暗淡的屏幕,隻感覺心中的某根弦斷了。
看來隻能等迷失的老板處理這件迷失被封的事情。
幾乎大半個月迷失都沒有生意。在這期間,我內心始終都是飽受煎熬的,我覺得愧疚,沒能把藍妮兒從警局裡帶出來。
“這是我來人類世界以公關小姐身份生活的第二百二十五天。還記得在十六天前,我還是個對任何事情都無欲無求的狐狸,可是現在我卻莫名的帶著不該有的心焦。我擔心藍妮兒,我還恨淩弈寒。”
在日記本上寫上這麼一段話後,我揉了揉眼睛,伸了個腰繼續寫道:“其實我沒有任何理由恨他,畢竟他不接我電話是正常的。可怎麼辦呢?我控製不住自己對他日漸滋生的恨,我發現我漸漸變得不再像以前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我了。”
寫下這些字的時候,我大腦就好像是個老式的電影放映機,在一張張的回放著我與淩弈寒的種種過往。
叮咚咚,手機鈴聲在這時候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。
突然的來電讓我有幾分激動,畢竟知道我號碼的隻有經理,藍妮兒還有淩弈寒。
經理平時隻有在迷失忙碌極為需要接待的時候才會找我,那麼剩下來打我電話的隻能是藍妮兒與淩弈寒。
這兩個人無論是誰打我電話,對我而言都是一種驚喜。
但看清來電號碼的時候,我心裡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失落。
是個陌生的來電,但卻不是我熟記於心的淩弈寒的號碼。
“喂?你好,你是?”我問道。
一陣溫柔如春風般的聲音透過屏幕滑進我的耳朵:“林蘇是嗎?我是冰野。”
“冰野?”
“嗯,是的,我是第一醫院的醫生冰野,還記得嗎,之前是治療你朋友藍妮兒的主治醫生。”
我垂了垂眸子,記憶裡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,還記得是他把我從九足蟲的手裡救出來的。
“嗯,我想起來了,冰野,你好。”
大概是有一段時間沒聯係,所以我說話不自覺變得很客氣:“您打電話來,是什麼事情嗎?”
“剛好路過你工作的地方。”冰野頓了頓,聲音很輕:“所以想約你吃個飯。”
“約我吃個飯?”我頗為差異的重複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