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的世界隻剩下了黑和白。
那巨大的挽聯掛的很高,高的我閉上眼,都無法忽視它。
老太太去了。
就在三天前......
懊惱,自責,迷茫,我的腦海裡凝聚了在瞬間凝聚了無數的負麵能量,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,又應該做什麼。
我隻想要見老太太一麵,可他們居然不讓我進。
“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!我要進去!”
“我是顧太太!你們看清楚!”
我像是瘋子一樣和幾個不認識的男人糾纏,撒潑,咆哮,形象全無。
害怕他們會影響到寶寶,我把大衣都脫了纏在腰上。
他們果然不敢對我動手,卻像是人牆一樣堵在那裡,麵無表情,猶如銅牆鐵壁。
就在我準備鑽旁邊的狗洞時溜進去時,忽然,脖頸處傳來了一陣蠻力將我拽了回去。
“陸柒,你這又是表演的哪一出啊?”
回眸,我清晰的看見了顧澤栩眼裡的自己——灰撲撲,亂糟糟,像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流浪漢。
而我的老公手裡牽著的女人——優雅,大方,在冰天雪裡穿著厚厚的皮草,宛如公主。
見我看她,薑媛抿唇微笑:“可能,是想要打感情牌?”
“陸小姐,你這犧牲是不是有點大?就算是不為自己想想,也考慮考慮孩子吧?這麼冷的天,你折騰什麼?”
折騰什麼?
看著他們的十指相扣的手,我忽然間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。
彆過眼,將不爭氣的眼淚憋回去,我抽著鼻子哀求他:“顧澤栩,讓我進去給老太太磕個頭,磕完我馬上滾!你也知道,這三年,老太太照顧我很多很多!”
我快要站不住了,這裡太冷了,我感覺自己似乎又要燒起來了。
“不。”他回答的很乾脆。
猶如一巴掌忽在我臉上:“憑什麼!我就是去磕個頭!你彆忘了,老太太在世的時候,還說過,我想要來這裡,隨時都可以來!”
“簽字,進。”
“不簽,滾。”
他說著,竟當真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