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氏接收到這個恨意叢生的眼神也冷笑一聲,“你沒聽到下人來報嗎,若非你的泓宇先一步掉進了水裡,我的泓暉也不會捨身去救!他身子本就不好,如今還遭此大難……”
蘇氏說著說著,又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陳氏的確不知道這一點,可她就覺得是蘇氏搞的鬼,說不定是她故意叫泓暉做戲呢!
“誰知道你心裡有多少陰謀詭計!”
“你別血口噴人,誰心裡有鬼誰清楚!”
兩人邊哭邊吵,邊求着暻王做主。
暻王本就心緒不寧,被吵得更是眉頭緊鎖,不悅地掃了兩人一眼,沉聲道,“閉嘴。”
“眼下結果未定,你們二人就內訌至此,若真出了更大的事,你們豈不是要將王府吵翻了天?”
兩人被說得一聲不吭,老實地跪在地上。
只顧着流眼淚。
暻王看着,語氣又不由得柔和一些。
他起身將兩人扶起,溫聲寬慰道,“你們別急,真相終究會水落石出的。”
蘇氏揪着暻王袖子,捂着嘴哭道,“泓暉會好好的,王爺,是不是?”
想起陳太醫說的話,暻王眸色一深,點點頭,“泓暉會好好的。”
“泓宇也是。”
“你們都累了,先回去休息吧,若有消息,本王會命人告知你們。”
兩人點點頭,又紛紛跑去看了孩子一眼,而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前院。
這次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,連大越帝都知道了這個消息,派人送了一大堆藥材來王府。
瑜妃也擔心得不行,也隨大越帝的禮物送了許多補品過來,並叮囑暻王,待兩個孩子好了,將他們送來宮裡讓她瞧瞧。
暻王一一應了。
半個時辰后。
福海回書房稟報,說是發現了一個小太監的說辭與其他人不同,已經叫他逮住了。
“將人提上來。”
福海忙拍拍手,一個顫顫巍巍,十分瘦弱的小太監就被孔武有力的侍衛提了上來,摔到了地上。
“王爺,此人名為小順子,是雜役房的小太監,今日 本是沒有資格出現在世子和泓宇小主子身邊,也正是這一點叫奴才很是疑惑,所以重新審訊了他一遍。”
“誰知他自己心理不過關,第二遍的說辭與第一遍有了出入,這才叫奴才抓住了把柄,據說兩位小主子能夠得救還是這個小順子掉下去救的,可知此人心機深重。”
“不過小順子究竟是由何等人驅使,他死活不肯說,十分嘴硬。”
聞言,暻王看着小順子的眼神仿若個死人,“是誰指使你的?”
見小順子死活不抬頭,暻王繼續道,“你雖凈過身,凈身之前也必定有兄弟家人,謀害皇孫,按照罪名,九族皆葬也不為過。”
輕飄飄說完這句話,暻王明顯能看到瘦弱的小太監抖了抖,覆在地上的手指蜷曲片刻。
暻王眯了眯眼。
“福海,派人找到他的親人,若無親人就找到其同宗族人,告知他們此人的罪行,一日斬殺一個,也不必勞煩父皇下令誅九族了。”
福海看了小順子一眼,俯首應道,“是。”
然後抬腳,剛走到門邊,身後陡然響起一聲痛苦的大喊,“我說!我都說!他們是無辜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