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顧及形象禮儀大步跑到漣漪閣的暻王剛進來就聽見這句話,他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,如遭雷擊。薄唇蠕動片刻,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。
只是步伐踉蹌片刻,險些失去所有力氣。
“怎麼回事。”
暻王緊緊盯着產房,緊握的雙拳一直沒有鬆開過,他看着,心底卻似乎有什麼在悄然失去,讓他心底痛到麻木起來。
福海驚訝與主子爺竟然會趕過來,當下也愁着臉將事情告訴了暻王。
“王妃那邊一切順利,為何她會難產?!”
他猛地看向福海,眼尾不知何時已經泛起猩紅。
“太醫呢?將太醫喊來!”
福海連忙派人去喊太醫,嫌棄小太監速度不夠,他還讓人跑過去。
產房內,葉清還在昏迷當中,她很想就這麼一睡了之,可突然,身子像是被電擊一般,一瞬間就精神了起來。
鼻翼陡然縈繞着一股極淡的花香,聞起來讓她有些噁心欲吐,她睜開雙眼看向花香來源處,顫顫巍巍伸出手,“她身上的香,不對。”
見葉清轉醒,秋嬤嬤和蘭夏大喜,又見葉清指着一個穩婆說不對,蘭夏臉色已經兇狠起來,沒了平日的冷靜。
她大步過去將那個神色慌張的穩婆揪起來,湊近去嗅她身上的香味,果真察覺到了異常!
穩婆已經慌了起來,卻還強裝鎮定,“姑娘你抓着我做什麼?如今是主子危急的時候,你不放手我怎麼讓主子生孩子啊?”
“難不成你想要主子生不出孩子嗎?”
穩婆倒打一耙,蘭夏只冷笑一聲,反手就甩了穩婆兩巴掌,將人拖出了產房。
暻王本就在緊張中,見蘭夏將一個婆子如丟垃圾一般拽出來,他本就猩紅的眼尾更是染上冰冷的殺意,“怎麼回事。”
蘭夏並沒有被男人的樣子嚇到,反倒跪下來一字一句清晰道,“這個婆子用香味使得主子乏力,險些脫力難產,被奴婢揪住后這婆子還倒打一耙,耽誤主子生產。”
暻王聞言,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婆子,只是冷酷地說了句,“用刑,將她的嘴撬開,看是何人指使。”
福海也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這個婆子,“奴才遵命。”
敢對王爺的心尖尖動手,簡直是不想活了。
等人被處理掉,暻王重又看着產房,眼中擔憂更甚。
直到產房中突然傳來一聲洪亮的啼哭,暻王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,整個人猶如劫後餘生一般扶着牆壁,享受着來之不易的喜悅。
葉氏,葉氏沒事。
太好了。
產房內,葉清這次是真的脫力,連眼睛也睜不開了。
巨大的疲憊襲來,還不等葉清反應,整個人就被拖入黑暗中。
秋嬤嬤嚇了一跳,連忙伸手去探葉清的呼吸,直到感受到微弱的呼吸,一顆心才穩穩落在實處。
她幫葉清擦拭着被汗淋濕的全身,卻沒有看到其中一個婆子抱着孩子時,眼底迸射出來的暗光。
婆子走到暗處,見周圍沒有人望過來,她看了眼襁褓內孩子的性別,眉眼劃過一抹笑意,正在那處等着接應的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