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看著那一節義肢,眼神一陣刺痛。
曾經也有這樣一副義肢擺在她的麵前。
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醫生對她說,“江小姐,你的腿如果強行手術會有風險,如果現在截肢還能保住另外一條腿,隻是截肢後需要安裝義肢。”
她當時意識模糊,隻感覺得到疼痛,差點就點了頭。
是杜薇堅持不截肢,哭喊著將她們醫院上下罵了個遍,這才保住了她一雙腿。
如果不是杜薇,她現在也和葉箐箐一般無二了。
這一切,都是因為她。
江晚眼神冷漠地看著葉箐箐。
在場沒人幫葉箐箐撿回義肢。
她表情痛苦地將身上的方桌推開,趴在地上一步步地往江晚身邊挪。
眼看著就要伸手抓住義肢時,一隻腳踩在了義肢上。
她仰起頭,對上江晚冰冷的臉龐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道歉,為你六年前的謊言,也為了我六年間所受的苦難。”
“我不!我沒撒謊!就是你推我下樓的!”
葉箐箐聲音剛落下,突然,一把水果刀從她臉頰擦過,準確無誤地射中她身後的方桌。
“錚——”刀身插進一半,另一半還在發顫。
葉箐箐感覺到臉頰傳來一股溫熱,很快血就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。
“我的臉……”
江晚擰眉看向刀子射出的方向,就見蕭溯斜靠在牆壁上,單手把玩著水果刀的刀柄。
“我手裡還剩一把刀,還不肯跪下認錯的話,你猜這把刀會落在誰的身上?”
蕭溯的聲音猶如毒液,浸入葉箐箐的心臟。
臉上的刺痛提醒著她,麵前的男人有多麼可怕。
她咬牙看著江晚,眼裡滿是嫉妒的光。
憑什麼?
永遠都有不同的男人護著她!
她身後卻空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