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蕊低著頭，散落耳邊的發絲遮住了半張臉，卻仍隱隱可見美麗麵龐。
這邊鬨出如此動靜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。
侍者連聲道歉，“對不起，江先生。對不起，傅小姐。”
在這種等級上的宴會上，侍者不會是全然沒有眼色的人，哪怕心中清楚是傅蕊是故意將托盤上的酒撞撒，他也隻能背鍋，將錯攬到自己身上。
他當即把托盤放在地上，將摔到地上的傅蕊小心攙扶起來。
傅蕊偷偷看了眼江唯言的反應，他好看的眉頭緊蹙著，明顯是對這突然的小插曲感到不悅，畢竟他此番是打算是去接顧明顏的。
被染了紅酒的白襯衫在江唯言這個潔癖症眼中格外刺眼。
他的麵色陰沉了幾分。
“江先生……”侍者見他麵色不佳，說話越發小心。
身為這出小插曲的策劃者，傅蕊也不會放棄這個表現的機會。
她微微一笑，落落大方，替侍者解圍，“沒事，是我走的著急了，怪不到你頭上，我去陪唯言下去換套西服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謝謝傅小姐。”
侍者拿起放在地上的托盤，轉身離去時明顯鬆了口氣。
隨著侍者離去，江唯言的目光總算落到了傅蕊的身上，“滿意了？”
“滿意什麼？”傅蕊在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可江唯言卻半點麵子都不給她留，冷冰冰的三個字更是打的她臉生疼，“我沒瞎。”
想來也是。
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江玉堂這個成精多年的老狐狸刮目相看，江唯言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傅蕊的那點小心思小手段？
不當著侍者的麵戳破是留給她的顏麵，可惜傅蕊看不懂這點。
察覺到江唯言的不快，傅蕊也不敢繼續裝下去。
她從路過的侍者托盤裡拿了張紙巾，主動湊上去想幫他擦酒漬，“唯言，爺爺還在那兒看著呢，你總該給我留點麵子，不是嗎？”
“傅蕊，你最好適可而止。”
江唯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直直撂下，在她耳邊留下這麼一句話。
眼睜睜看著江唯言從自己眼前離開，傅蕊緊了緊拳頭。
又是因為顧明顏。
她又一次看向門口的顧明顏，她已經在葉辰的牽引下走進了宴會廳。
倆個女人的目光撞上，麵上含笑自若，內裡早已經刀光劍影。
顧明顏偏頭看了眼葉辰，禮貌點頭，想支開葉辰，“我有些事想跟傅小姐單獨談談，還請葉先生暫時回避一下。”
此時，傅蕊的眸底多了些警惕和不解。
倆人如今的關係早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水火不容，顧明顏此舉是何意？
而葉辰對倆人間的故事也略有耳聞，哪裡敢放心讓倆人獨處。
以江唯言對顧明顏的重視程度來看，若是顧明顏在傅蕊手裡吃了虧，他怕是也吃不了兜著走，“顧小姐，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把您送到他那。”
“所以，你應該不想一個人去見他吧？”
聰明人說話，向來都是點到為止。葉辰何又嘗聽不懂顧明顏的言外之意？
如果他不回避，這人他怕也是帶不過去了。
短暫的思量過後，葉辰還是做出了退讓，“還請顧小姐儘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