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陌拿着信,沉思良久。
他向來不相信巧合,司馬雋定是為了吳奮才南下。
阿清替他收好信,問:“公子要去廣州么?”
李陌搖搖頭:“吳奮神出鬼沒,如今尚不知他在何處。去了廣州,未必能逮到他。”
“可若是他當真去廣州呢?”
李陌思量道:“去了也無妨,只要不落到豫章王世子手中,他就遲早會落入我手中。”
“可公子遠在若耶山,如果保證吳奮不落入豫章王世子手中?”
“辦法很多。”李陌道,“中原人在嶺南向來不受待見,官府中人尤甚,姓司馬的更是如此。只要把消息透露出去,再添油加醋一番,世子只要踏入廣州一步,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阿清恍然大悟。
“那公子打算把消息透露給誰?”
“南海區氏。”
——
六月將至,越往難行,暑氣越盛,濕氣越重。
天氣瞬息萬變。
前幾日,風狂雨橫,打得舫船幾欲傾覆。而一旦雨過天晴,烈日就蒸的人喘不過氣來。
孫微和阿茹尚且習慣,可司馬雋的隨從病倒了不少。
阿茹去送了湯藥回來,對孫微道:“世子今日也有些不適。醫官方才看過了,說不是瘴氣,只是有些中暑。我熬了葯,已經給他送過去了。”
孫微倒不意外。
“昨日便瞧他面色不對,似有些生病的兆頭,他還不上心。你方才看着如何了?”
“臉色比昨日更差,可是方才送來了一封急信,他還強撐着讀信。見了我,世子問王妃如何了,我說王妃大好,並無異樣。世子便又坐直了,說王妃無事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