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能審時度勢,確乃當世之豪傑。”李陌微笑道。
司馬雋卻道:“吳奮已經就擒,不知王氏打算如何收拾他?”
“自是由王監軍親自押解進京,而後等有司裁決。”
“他若是中途死了呢?”司馬雋問。
李陌愣了愣,很快明白司馬雋的意思。
“有司的裁決不過是個過場,左右是個死,中途死了也就死了。只是,有些事省不了。王監軍要那押解進京的風光,待風光過後,在下可設法將吳奮交給世子發落。”李陌想了想,問,“世子是為了謝將軍么?”
“先生知道的可真多。”
李陌笑了笑,道:“世子有情有義,在下佩服。”
司馬雋道:“還有一事。當下,吳奮雖被擒,三仙教的殘兵卻有還有不少,被打散之後,四處流竄。他們大多出身三吳,在廣州沒有根基,若不加安置,只怕又成禍根。廣州刺史雖是一方封疆大吏,但要做得長久,便要有那保境安民的本事。李先生以為,梁溫可勝此任么?”
“此事,在下亦有所慮。消除餘黨之患,乃刻不容緩,故而在下打算在廣州留下些日子,輔佐梁溫,將諸事處置妥當了再走。”
司馬雋看着他:“王僕射也是此意?”
“王僕射對在下予以十足信任,一應之事,皆由在下裁奪。”
“三仙教餘黨足有數萬,先生打算如何處置?”司馬雋道,“殺個人頭滾滾么?”
李陌道:“三仙教本是托着民間傳說起家,恰逢戰亂災年,流民聚集,奸人見機而起,領着群氓嘯聚山林。在下以為,所謂餘黨,大多其實本是些流離失所之人,投奔三仙教,亦不過是為了得一口飯吃。加以甄別,將罪徒匪首挑出來另行處置,其餘人等,皆可令其歸田。”
說著,李陌看了看司馬雋,道:“世子在三吳招攬流民,令他們開墾荒地,施以屯田之制。在下所見,着實卓有成效。只不過半年,三吳之地便有了安定之象。也是因此,孔岐被捉之後,再無亂事。在下以為,在廣州,亦可施此善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