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京?”他自嘲一笑,“那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么?”
“立足之地,向來都是自己爭來的。”司馬雋道:“這世間,有人盼着你的腿再也好不了,但也有人盼着你好。便是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,庾兄也當好好自愛才是。”
庾逸看着司馬雋,有些詫異。
“我不曾想過,有朝一日,你竟會這般勸我。”他說,“從前,你總說這世間,是誰也不顧誰的。”
司馬雋不與他廢話,轉頭看了看庾逸的侍從:“將庾公子扶到屋內,讓郎中療傷。”
——
司馬雋去了一整日。
孫微在村舍里等着消息,到了傍晚時候,終於聽到外頭有了動靜。
殷聞在院子里道:“世子回來了。”
孫微快步出去,卻見司馬雋身後,幾人用肩輿抬着一個白衣男子進來,正是庾逸。
後面,還有十幾人。有的背着木製的行笈,裡面是一卷一卷的書;有人背着箱籠,大約都是些起居用物。
庾逸果然如傳說一半愛惜書籍,坐在肩輿里,仍回頭關照僕人,讓他們先將書籍放好,若有被雨水打濕的,感覺晾乾。
眾人答應着,魚貫入了院子。
庾逸回過頭來,這才發現廊下立着一個婀娜的身影。
四目相對,孫微走上前來,施一禮,道:“想來,這位便是靈虛公子。妾竟不曾遠迎,還請先生恕罪。”
庾逸看着她,露出詫異之色。
一旁的司馬雋道:“這位,便是先王繼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