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廉知道不能再耽擱,當即親自駕着馬車,疾馳起來。
“公子為何跟來?”孫微訝異道。
“在下方才問王妃,出了何事,王妃還未回答在下。”
——
河岸邊,姚蓉上了岸,在岸邊的小屋換了身衣裳。
她拎着個包袱出了屋子,對外頭的男子道:“虧我連乾淨的衣裳都替她備好了,她竟不領情。”
“你在她眼中惡跡斑斑,她不領情也是尋常。”閭丘顏揮揮手,打發了來傳信的信使。
“那她豈不是死定了?”姚蓉道,“桓定來勢洶洶,連你我都措手不及。這一路趕來,奔波了整整兩日,也就將將比他的人早到了三炷香。豫章王妃身邊不過帶着零星的護衛,如何抵擋桓定的人馬?”
“我原本也這麼以為,不過方才得了消息,興許是個變數。”閭丘顏將手中的紙條撕碎,扔到江水之中,“庾逸竟與她同行。”
“庾逸?”姚蓉想了想,“那位靈虛公子?”
“他是桓定夫人庾氏的親侄兒。”閭丘顏道,“此人學識廣博,在庾氏中地位很高。庾逸若在桓定手上出了事,只怕整個庾氏都要找他拚命。庾氏雖沒落,卻不是一無所有,他們若發難,桓定少不得惹一身麻煩。故而若是庾逸出面,未必保不住。”
姚蓉嗤笑一聲:“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。豫章王妃與庾逸沒有一絲沾親帶故,庾逸憑什麼保她?”
“那女子總有些教人意外的過人之處。”
姚蓉看了他一眼,問:“你究竟想救她,還是不想救她?若說你真想救,你現在卻站岸上無所作為;可若你不想救,又為何處處為她着想?”
閭丘顏笑了笑,問:“你說呢?”
“不知。”姚蓉道,“我自然盼着你莫救。豫章王妃若死了,世子不會放過桓定。桓定遲早要除,若世子能代勞,豈不妙哉?而且,豫章王妃若不死,還有可能反咬你一口,你還會惹禍上身,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