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無恙。”他說,
說罷,他動了動,似乎想從榻上起來。
孫微忙要去扶,可下一瞬,司馬雋已經到了前面。
“伯悠才醒,不可妄動。”他將庾逸按住,道,“且歇着,有什麼事,讓僕人去做。”
庾逸靠在褥子上,喘了兩口氣,看着他。
“我方才醒來時,隱約聽僕人正在議論,似乎提到桓氏那邊出了什麼事。”他說,“我姑父那邊,如何了?”
聽得這話,司馬雋不由地與孫微相視一眼。
孫微知道這事瞞不過,對司馬雋微微點了點頭。
司馬雋於是坐下來,將桓定和桓安之事,一五一十告知庾逸。
庾逸聽得臉色凝重,雙唇緊抿。
“伯悠節哀。”司馬雋道。
庾逸沒說話,捂着胸口,咳了兩聲。
孫微見狀,趕緊倒了水,遞過去。
庾逸搖搖頭,只靠在褥子上,長嘆一聲:“姑父性情偏執,常有不智之處。也是因此,南郡公多有忌諱,遲遲不肯傳位。世人皆有緣法,姑父這般結局,亦是他命數使然。只不知,姑母該如何面對。”
司馬雋道:“伯悠要將這真相,告知庾夫人么?”
庾逸道:“姑父死於桓安之手,我豈可坐視?”
司馬雋道:“此事,只怕不必伯悠出手,庾夫人也會知道。”
庾逸詫異地看他:“怎講?”
“伯悠忘了,桓令仙還在荊州。”司馬雋道,“她一直向著閭丘顏,怎會由着桓安擺布?此事首尾皆蹊蹺,得利者又只有桓安一人。無論他將殺害桓熠父子的罪名推到誰的頭上,他也脫不得嫌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