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船眼見着就要到建康了,到時,必是要去宮中拜見太后。”孫微道,“妾在廣州時,收了一匣上等南珠,想獻給太后。卻不知太后喜不喜歡,故而想請世子過目。”
說罷,她將僕婦喚進來,向司馬雋呈上一匣南珠。
只見裡面的珍珠潔白圓潤,一觀即知價值不菲。
“這不是我的生辰禮么?”司馬雋道,“怎成了太后的?”
孫微:“......”
當初,她讓陳茂將這南珠從番禺送來,確實是假託司馬雋生辰禮的名義。但她知道,司馬雋從來不喜歡這種東西,送他也是白送。
想來,是僕婦們口風不嚴,讓司馬雋知道了。
果然除了阿茹,沒一個信得過的。
“妾原本是這般打算,可細想之下,世子從來不愛金銀珠玉,世子便是收了也是扔在府庫里,全無用處。”孫微道,“妾聽聞,太後日常喜歡用珍珠碾粉保養,這南珠獻給太后,反而有益。”
司馬雋不置可否,卻道:“如此說來,我那生辰禮,就這麼算了?”
孫微一時無言以對。
他的生辰都過去兩三個月了,現在來跟她扯生辰禮......
正當她尋思着該如何答話,卻聽司馬雋忽而道:“夫人以為,伯悠如何?”
孫微的心一動。
“庾公子學識淵博,品性高潔,令人敬佩。”她說,“世子為何忽而問起這個?”
司馬雋道:“昨日我與庾刺史閑談時,聊起伯悠。他說,伯悠年紀不小了,一直閑雲野鶴的,終身大事一拖再拖。他身為長輩,替伯悠着急。正巧宮中正在為新安公主選婿,刺史想請我入宮,向太后舉薦伯悠。伯悠從小才智過人,又曾是太子伴讀,太后對他青睞有加。庾刺史之意,若得我相助,這門親事大約能說成。夫人以為,我該幫這個忙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