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雋的目光落在她的孝服上,道:“此事,孤已聽聞,事務繁忙,不及弔唁。”
這話似有些安慰的意思,孫微正待開口,只聽他繼續道:“王妃回嶺南奔喪之事,孤不曾得稟報。”
該來的終究會來,孫微知道,時候到了。
她沒答話,轉身走到案前,取來一張寫好的帛書,捧在手上,交到司馬雋面前。
“妾自知婦德有虧,願自請出婦。”她說,“懇請殿下恩准。”
司馬雋沒有說話。
她低着頭,只覺四周靜得很,似乎能聽到對面的呼吸。
他沒有接那帛書,只道:“嶺南已經亂了,當下並非回鄉治喪之時。孤已經令人去廣州處置此事,王宮中也已經設了靈堂,你在王宮服喪便是。”他說,“其餘之事,日後不必再提。”
說罷,司馬雋轉身便往外走。
孫微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道:“殿下且慢!”
司馬雋回頭,只見孫微已經幾步走到了面前。
“殿下為何不許?”她問。
司馬雋看着她,目光沉沉。
“若孤不曾回來,你就打算先斬後奏,一走了之?”
“嶺南事急,還請殿下莫怪。”孫微平靜道,“至於出婦之事,妾乃出於大局,深思熟慮之後而為。唯有此舉,可助殿下。”
“大局?”司馬雋的雙眸驟然銳利,唇邊卻浮起一抹冷笑,“王妃做過的事,哪一件是出自大局?如今情勢多變,王妃倒是想起這二字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