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王磡,太后神色稍松。
她低頭抿了一口湯藥,道:“你說的是,幸而有伯崖。他這些年來,為了司馬家的天下兢兢業業、費盡心思。對了,聽聞他帶着臣屬去了東宮,有消息了么?太子可是嚇着了?”
“母后還當太子是三歲孩童么?”長公主寬慰道,“聽回稟的人說,太子一面令人救火,一面與尚書僕射議事,毫無慌亂之態。還說,子珩得了消息,天未亮就進宮了,一直陪在太子身邊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太后總算露出些許笑意,“祖先保佑,有子珩輔佐,太子日後也要順遂些。”
正說著話,內侍稟報,說太子與司馬雋來了。
太后的眉間露出喜色。
見禮之後,長公主親熱的迎上前,道:“太后聞知了東宮之事,可是念了一早晨。又讓宮人去神前燒香祈願,又是要人盯着太子,唯恐太子被火燒着。妾說太后操心過重,東宮那麼多的人,太子又不是三歲小兒,一個火星子也碰不到的。太後偏是不聽,還說妾不疼惜侄兒。如今太后也看到了,太子齊齊整整的,總該要放心了!”
這話含笑帶嗔,惹得太后也笑起來。
她招手讓二人上前,仔細地看了看,臉上露出安慰之色,卻又沉下。
“一間殿閣,燒了便燒了,你乃是儲君,身系社稷,怎可不但不躲,反倒留在東宮?我三番兩次使人去召你來,你竟是推三阻四,日後再不可如此。”她對太子道。
太子忙賠笑:“孫兒知曉了。”
太后又看向司馬雋:“想來,你也是一早入宮,陪着太子胡鬧。”
司馬雋溫聲道:“為太子解憂,乃孫兒分內之事。”
太后撫了撫他的手,吩咐賜座。
言語間,長公主奉上羹湯,讓太後用一些。太后嘗了兩口,似想起什麼,向司馬雋問道:“那繼妃魯氏,已經到了府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