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瑜忽地抬頭看他。
謝霄神色平靜:“太子已經知曉一切。門外都是我的人。除非程兄聽我號令,否則便不能離開這裡半步。”
程瑜震驚地看着謝霄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,只聽程母道:“既如此,自當全聽憑少將軍號令。”
程瑜看去,只見程母正色望着謝霄:“少將軍但有差遣,吩咐便是。”
謝霄道:“不知左參軍崔泮何在?我知他並非告假,還請程兄據實以告。”
眾人看向程瑜。
程瑜緊了緊拳頭,硬着頭皮道:“少將軍恐怕弄錯了,臣並不知崔泮在何處。”
孫微輕輕嘆氣。
心中只道這程瑜着實是個糊塗人,事已至此,竟還在嘴硬。
謝霄看着程瑜,也不再虛與委蛇,冷下臉。
“程兄是看着我長大的,我視程兄如兄長。”他說,“北府是我謝氏的基業,亦是我最後的倚仗,程兄不會不知道。父親薨逝之時,我六神無主,舉目四望,唯程兄可信賴,故而將北府交給程兄代管。程兄曾說,你為我後盾,我則當振作,方不負父親及北府眾將期望。如今,我聽從了程兄之言,不知程兄仍願意踐諾么?”
程瑜張了張嘴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他確說過這話,但也確實不甘心。
他戰功累累,憑什麼這輩子只能屈居謝氏之下。若是謝遷,他服。謝鯤,他勉強屈從。可謝霄呢?如謝霄所言,他是看着他長大的。在程瑜眼中,謝霄膽小懦弱,稚嫩若嬰孩,憑什麼讓他稱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