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壽郡主一驚,轉回頭。
周昶不知何時醒了,目光正落在她放在膝頭的信上。
萬壽郡主隨即收了信,惱道:“你這老叟,為何偷看他人信件?”
周昶的目光輕轉,看向帳子頂。
“造謠人家繼母和繼子,這是什麼人能想出來的手段?下作又無恥。”
萬壽郡主也無話可說,起身來,將信給燒了。
“你在官場好歹也三十年了,莫說這等幼稚言語。”萬壽郡主道,“善權謀者,有幾人是乾乾淨淨的?”
周昶平靜道:“那你把我抓回來做甚?就為了叫我看這些齷齪的戲,給我添堵么?”
“你都看了三十年了,莫說如今看不得了。”
“看得,可是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光看,就跟被人作踐似的。”
萬壽郡主心裡頭不是滋味。
她深知他的煎熬,可她也決計不想再讓自己孤單。
“那也得看,誰叫你娶了我?”
她說罷,起身就走。
“阿慈。”周昶忽而喚道。
萬壽郡主猛地頓下腳步。
她已經許多年沒聽見這一聲叫喚。
“切莫再助紂為孽。”周昶低聲道。
萬壽郡主沒說話,少頃,徑直走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