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過世,我仍在熱孝中。”
“先王是突然過世的。此前呢?他不曾替你相看親事么?”
司馬雋道:“有過幾回,但我都設法推了。那些親事,都是太后牽的線,不是姓王,就是王氏的親戚。與其娶個姦細放在家裡,還不如單過來的自在。”
“那你就沒看上過別的女子?”周昶問。
“我自幼長在行伍之中,成日忙得腳不着地,哪來的空檔相看別的女子。”
周昶摸了摸鬍子,心中嘆口氣。
這新收的徒兒,一表人才,性情也端正。可惜就像外頭說的那樣,在男女之事上,還是個木頭。
也難怪太后能容他長到二十還不婚配,這樣的人,只要無人插手,大可打一輩子的光棍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周昶耐心勸道,“你是先王的獨子,豫章王府最後的血脈,結婚生子是遲早的。你若不嫌棄,那便由着太后安排。成婚不過是為了子嗣之計,睜眼閉眼都是生。你若是嫌棄,從現在開始,你便要找一個合意的人選,反正離出孝尚有時日。明白么?”
子嗣......
司馬雋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石城的客棧里,萬壽郡主與魯氏玩笑,說起等他成親生子,魯氏就年紀輕輕地當了祖母。
想自己的兒女日後追着魯氏喚祖母,他心頭便一陣惡寒。
他不想繼續這等話題,敷衍了幾句,轉而與周昶說起正事。
“以太傅之見,我何時前往會稽?”他問。
周昶沉吟:“等太後生辰以後。屆時,王妃去尋陽,你便正好去會稽。”
司馬雋道:“夫人方才叮囑了,不要我送她去尋陽。”
“誰說讓你送了?”周昶道,“你啟程之前,我還需將王妃說的內應安排好,你急什麼?”
司馬雋道:“太傅已經有了人選?”
周昶招手喚來阮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