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微記得,閭丘顏曾在益州為武將。當年,在益州趙榷之亂中被桓熠看中,於是召入荊州刺史府為長史。
她看着閭丘顏,也露出微笑。
“我瞧着鄧司馬和閭丘長史似乎認識,莫非曾共事過?”
閭丘顏神色謙恭而從容:“在下與鄧司馬曾在會稽一役中結識。在京中遺憾未得相見,又不好倉促到府上造訪。原以為就要擦肩而過,不料今日竟在歷陽相見,着實湊巧。”
鄧廉也笑了笑,道:“王妃有所不知,閭丘長史有勇有謀,與閭丘長史並肩作戰,可謂如虎添翼,酣暢淋漓。就算在京中,閭丘長史也是鼎鼎大名,無人不誇。”
孫微仍舊微笑。
若鄧廉知曉閭丘顏日後要將他打的頭破血流,不知還能否誇得出來。
世間諸侯,能耐越大,野心也越大。若教人察覺不出來,才是最可怕的真梟雄。
“閭丘長史獨自一人么?”孫微問。
“並非如此。在下奉刺史之命,護送南郡公府的女眷回荊州,當下就在行館中歇宿。庾夫人聽聞,王妃今夜也將下榻行館,遂令在下出來迎接。”
孫微頷首。
活了兩世,孫微早已對桓氏爛熟於心。
桓氏世襲南郡公,封地在荊州地界的南郡。桓熠本人在繼承封號的同時,任荊州刺史、都督荊州軍師。而封地南郡,便由桓熠的長子桓定任太守。而這位庾夫人,便是桓定的妻子,南郡公桓熠的長媳。
桓熠的妻子過世得早,如今的南郡公府,是這位庾夫人執中饋。
桓定夫婦育有一子三女,先太子妃桓令娥就是桓定的長女,如今又被太子相中的桓令仙是次女。
除了桓定以外,桓熠還有四子,出自妾室。眼下都已經成婚,皆在荊州為官。此番同行的,想必還有桓氏其他幾位公子的妻女,滿滿一大家子人。
桓氏入京向來就是這般陣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