閭丘顏顯然聽聞和見識了孫微的本事,才會如此忌憚。
而他為何忌憚?顯然是對江州有意。
對此,司馬雋也並不奇怪。桓氏向來不甘心偏安一隅,他們的野心早就是公開的秘密。早先王謝在堂上斗,桓氏只能在岸邊觀。如今謝氏已經沒落,而桓熠年事已高,豈會龜縮下去?
“早前在建康時,我曾問夫人,桓氏會發兵么?夫人說春天無礙。如今春天將至,不知夫人可否卜算夏天的安危?”
“只要有妾在,江州無恙。”
司馬雋不置一語。
“夫人不怕么?”過了許久,他才問。
怕什麼?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最害怕的事,其餘的都不在話下。
她笑看司馬雋。只要眼前的人活着,她就沒什麼好怕的。
“不怕。”她道,“世子放心,閭丘顏除不掉我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卜卦上說的。”
如今,司馬雋聽到這話,雖然無語,卻已經心如止水。
卜卦的意思大致就是她不想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