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可知,單就昨日和今日,得罪了多少人?世子是豫章王之後,江州之主,自是無人敢動他。可王妃有什麼?在建康的時候,王妃因着得罪王僕射,差點連王府也待不下去。江州雖不是建康,可處處勢力盤根錯節,王妃要做事,便免不得擋了別人的道。王妃決意要趟着渾水,莫非嫌命保得太輕易了,又迫不及待地要送出去?”
她說得懇切,孫微也知道這都是實話。
傅誠等人,都出身江州的大族,也都是豫章王留下來的老臣。這些年來,他們地位穩固,已然沒了什麼忌憚,故而敢做出這等事來。
孫微如今撬動一個傅誠,還會拔出蘿蔔帶出泥,牽連出許多背後的東西。
同在這藤蔓上的人,又怎會由着她?
“如果我說,這渾水無論如何也定是要趟呢?”孫微道。
阿茹不解:“為何?”
因為現在不趟,日後就會因此斷送所有。
孫微拍拍她肩頭,輕鬆地笑了笑。
“不會送命的。”她說,“你忘了我的本事?”
阿茹忙道:“王妃已經卜了卦,知道後事?”
這當然是不可能的。
如今的一切,都因為她的插手,會變得與前世不一樣。
當下江州的情形,實則比她設想的要糟糕許多。
到了尋陽后,孫微常常想起前世的許多事。
當時,她在尋陽宮裡為父母守靈,孫郅卻突然出現在防守完備的尋陽宮裡。
而且他那時還說,不僅是他,城中許多守將已經投了閭丘顏。
閭丘顏是如何做到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