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時常回來?”
司馬雋“嗯”一聲。
“我此番回建康,便向太后稟報尋陽之亂。江州是父王心血,太后不會坐視不管,我可自請到尋陽來督政。如此,日後我可就在尋陽與會稽間往返,不必去應付太后,還不會讓人察覺我去了會稽,可謂一舉兩得。”
太后將孫微攆到尋陽來,就是為了讓她遠離太子和司馬雋。司馬雋要到尋陽來,她自是不會高興。
不過搬出江州來,那就不一樣了。
太后不是蠢貨。江州是建康門戶,這裡若丟了,後果可比她這區區繼妃可怕得多。孰輕孰重,她分得清。
“夫人莫非不想我常來么?”司馬雋翻了翻案台上她抄寫的冊子,問道。
“世子何出此言。”孫微道,“尋陽剛剛經歷大亂,正是需要世子主持大局的時候。只是世子要在尋陽和會稽兩地奔波,終究是勞累了些。”
“行伍之人,奔波乃家常便飯。”司馬雋滿臉不在乎。
他還是那樣,時時刻刻將要強二字寫在臉上。
孫微望了望外頭天色,道:“時辰不早,世子去歇息吧。”
司馬雋無動於衷,繼續翻着手裡的冊子。
“連夫人都還在操勞,我如何倦怠?”他淡淡道,說罷,將冊子放在一邊,“這事本該官府來做,夫人何必勞神?”
“那名叫姚蓉的女子做下這番事,本就是衝著妾來的,妾自當親力親為。”孫微道,“這些物證,也是妾看着搜出來的,妾親自清點才放心。妾還尋思着,傅誠家中想必仍留有與姚蓉往來的證據,應當也搜上一搜。”
“傅誠家裡就不必去了。”司馬雋說,“傅家辦喪事時突然失了火,傅誠的書房焚毀得一乾二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