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太后懿旨,是怎麼回事?”孫微問,“世子何時得了此物?莫不是偽造?”
“這等要緊之物,怎可偽造。”司馬雋道,“不過是上回見太后時,以徹查尋陽之亂為名討的,想着說不定有用。不料未出一個月,就用上了。”
孫微頷首,又問:“桓熠果然是為了桓安而攻打武昌?”
司馬雋道:“其實也並非全衝著桓安之事。他是早有此心。”
“哦?”
“我到了武昌后,就已經得了細作稟報,說汝南正糾集兵馬。汝南之兵,本就是用來對付武昌的。只是攻打武昌,乃攻打建康的一環,桓熠大計未定,攻武昌之日自也未定。此事於我卻不妙。會稽的戰事隨時可能爆發,我不可在江州久留。”
“故而世子決定放出桓安的消息,激怒桓熠,讓他立刻攻打尋陽?”
“正是。”司馬雋道,“桓熠近年愈發急躁,我料定他會上此當。在武昌部署之後,我即刻前往江夏,奇襲夏口。就在,出了一件事。”
孫微想了想,道:“莫不是與桓安有關?”
司馬雋頷首,道,“鎮守夏口的,正是桓安的前鋒營,他們也聽聞了桓安就在江州的消息。交戰前,他們有人過來,說他們只願跟着桓安,桓安歸順誰,他們就歸順誰。”
孫微眼前一亮:“那世子應下了么?”
“不曾。”
“為何?”
“荊州派系之爭,可見一斑。”司馬雋道,“我不欲江州沾染此風,蹈此覆轍。”
孫微瞭然。
司馬雋如今不常在江州,軍中自是以穩為重。兩軍的行事做派向來不同。桓安帶着八千人到了江州,若不能融入江州軍,難保會起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