閭丘顏道:“世子誤會了。在下着實為王妃的才華所折服,真心實意拜她為謀士。再者,王妃阻撓郡公開戰,在下亦是贊同。荊州唯有保全下來,才最合在下心意。既然如此,在下又豈會引世子攻城?”
“長史並非不想開戰,是不想荊州打江州。可若是反過來,長史只怕樂見其成。”司馬雋道,“江州與荊州在兵力上勢均力敵,可荊州在上游,佔了地勢之利。江州打荊州,比荊州打江州難上不少。長史若引我攻城,一面以荊州的高城深池消耗江州軍,一面調虎離山,偷襲尋陽。如此,江州可破。長史覺得,我猜得對么?”
閭丘顏不置可否:“在下還是那句話,在下不想開戰。”
“既然長史毫無誠意,那後頭的事也無甚可談。”司馬雋說罷,喚來獄卒,“將長史送回去。”
閭丘顏笑了一聲。
“世子何必戲弄在下。”他說,“在下知道,大公子已經來見過世子了。”
司馬雋也笑了笑。
“大公子確來見過我,極力為長史求情。”他說,“不過長史莫忘了,我有太后諭令,謀逆主犯,可先斬後奏。長史與姚氏的那封信,還在我的手上。長史可想一想,此信可夠得長史死一回?”
閭丘顏臉上的笑意消失。
他沉默片刻,旋即理了理衣袍,向司馬雋一禮:“方才,在下所言確有不實。是在下輕視了世子,請世子恕罪。”
司馬雋看了他一眼,又讓獄卒退了出去。
“世子方才所言,確實是在下所想。”閭丘顏道。
“長史憑什麼斷定,我定會來攻荊州?”
“憑世子對王妃別有深意。”
司馬雋的目光定了定,倏而銳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