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雋繼續道:“讓夫人迴避,不過是以防萬一,夫人......”
“妾知道自己斤兩。”孫微打斷道,“可妾以為,如此一來,反而會讓王磡更覺得妾是什麼要緊之人。下次,他得了機會,只怕更要存心拿妾要挾。如此一來,妾豈非成了世子負累?世子不若就讓妾見一見王治,如妾方才所言,太后也是要顧及臉面的,且妾近來又不曾惹下什麼禍事,那懿旨未必就是衝著要挾而來。退一萬步,就算太后令妾回京,妾只消推脫病了之類,王治也無法馬上將妾帶走。”
“那也不可冒險。”司馬雋斷然道。
“世子......”
“不必再說了。”司馬雋站起身,道,“只要是我豫章王府的人,莫說夫人,就算是個仆婢,也非他人可拿捏。我乃王世子,保全家人,自是我的職責。”
說罷,他令鄧廉和阿茹動身,送孫微下船。
他準備得很是充足,岸上已經備好了馬車。
孫微想,就算自己死活不肯,只怕也是要被塞上去的。
她轉頭,發現司馬雋在看着她。
他就站在幾步開外,目送着她上馬車。
好像怕她跑了一樣。
孫微腹誹着,坐到馬車上去。
但等她坐好,司馬雋也沒有馬上離開。他對鄧廉吩咐了幾句,而後,走過來,在車窗邊上停住腳步。
司馬雋的個子很高,孫微就算坐在馬車上,也堪堪與他平視。
他似乎琢磨着什麼,黑眸深深。
“夫人並非我的負累。”他低低道。
孫微愣了愣,想說些什麼,司馬雋卻已經轉身走開。
“去吧。”他對鄧廉道。
鄧廉應了一聲,上了馬,領着一干護衛,送孫微離開。
孫微撩起車幃看向後方,司馬雋仍站在那裡。沒多久,道路拐了個彎,他被樹木遮住,再也看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