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微看着他,又看看案上:“世子不是要看文書。”
“看完了。”司馬雋道。
孫微:“......”
明明手邊的文書還堆得小山一般。
她不多言,應一聲,往外頭而去。
——
四月的江左,江上也總有淡淡地霧氣,風中拂來潮濕的暖意。
孫微四下里望了望,少頃,瞥向身邊。
這司馬雋,從前每回到了船上,他不是與人議事,便是看文書,或者為了巡視而四處走動。對於賞景之類的消遣,他毫無興趣。
今日,他似乎改了性子,竟是散步來了。
孫微有些不自在。
並非是怕司馬雋,而是這輩子以來,她很少無事與司馬雋走在一起,單純地為了散步而散步。
莫說這輩子,上輩子也少有。
上輩子,他們雖是夫妻,但就算再感情最好的時候,司馬雋也鮮有工夫陪她。久而久之,孫微習慣了做什麼事都是獨自一人。
那時,她想着,如果自己什麼時候懷孕生子,司馬雋必是也不在身邊的。他出門在外,回家就能抱上兒女,當真省事。
當然,她着實是多慮了。到最後,她和司馬雋也沒能有個一男半女。
夫妻二人相處的日子短暫,算得原因之一。
孫微偷眼瞥了瞥司馬雋,只見他跟在自己身後緩步走着,眼睛望着江上,似乎真的是在賞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