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林危言嚇壞了,抓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,一臉警惕的看著站在她床前的蘇簡生。
“林危言,緣緣是不是我的女兒?”說這話的時候,蘇簡生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哀求之色。
林危言心中微微一動,下意識的就想要告訴他真相,可不知怎的,她最終隻選擇了沉默不語。
似乎是被她的沉默激怒了,蘇簡生朝著坐在床上的林危言走過來,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,見她低著頭,又伸手捏著她的下巴,強行令她和自己對視。
林危言永遠忘不了那一瞬間,蘇簡生的眼睛是怎樣的。
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,裡麵盛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,有憤怒,有仇恨,有痛苦,那雙眼睛幾乎已經是紅色的了,不知道是被氣昏了頭,還是他喝多了酒。
“林危言,我最後再問你一遍,緣緣是我的孩子,還是你和唐程的野種!”
此話一出,原本已經心軟準備說出真相的林危言,徹底的失去了對蘇簡生的最後一絲好感,她倔強的閉上了眼睛,拒絕回答這個問題。
這樣的反應落在了蘇簡生的眼中,便是默認了......
“冷麼?”
回憶被打斷,因為肩上多了件衣服。
林危言淚眼模糊的回過頭,看到了一臉擔心的蘇簡生。
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,一時間有些分不清,剛剛她記憶裡那個性情暴戾的蘇簡生,是不是麵前這個看上去溫潤如玉的男人。
察覺到林危言現在的異常情緒,蘇簡生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,隨後將她抱在了懷裡。
林危言靠在蘇簡生的懷中,耳朵剛好貼在他的胸膛上,可以聽到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,可明明這麼真實的存在著的人,卻令她覺得有些不真切。
想到女兒今天的異常,林危言不由得開始懷疑,是不是蘇簡生在她看不到的時候,對林緣緣做了些什麼,不然她怎麼會是那種反應?
林危言深知,就算一個男人再大度,也不可能大度到幫彆人養孩子,更何況,在蘇簡生的心裡,林緣緣一直都是她和唐程的“野種”。
想到這裡,林危言的理智重新回來了,她這時候才意識到,和蘇簡生相處的這段時間裡,她被這個男人的溫柔迷了眼,險些忘記自己一開始的打算了。
心,慢慢的冷了下來。
林危言緩慢又決絕的從蘇簡生的懷中離開,隨後起身站在了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。
從蘇簡生的角度看去,隻能看到她的背影,柔順的長發三三兩兩的披在身後,和身上穿著的杏色針織裙相得益彰,襯的她看起來越發的溫柔,也越發的有距離感。
這樣的感覺令蘇簡生有些心慌,因為他突然覺得,林危言似乎隨時會離他而去。
“簡生,我有些累了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林危言低著頭看著窗台,說出這麼一句話,自始至終,她沒有回頭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