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衛寒溫能帶她來看外婆,不代表以後還有機會。
她時不時向後看,就怕衛寒溫突然出現,不許她私自聯係醫生。
傅良岑想到昨天她被陳月蓉折磨到昏迷,今天胳膊上還帶了傷。
他突然在想,她到底遭遇了什麼,一天內又生龍活虎。
大抵,生活所迫吧。
傅良岑心念一動,對她知無不言,格外耐心。
此時,明秀蘭和衛寒溫並肩坐在長椅上,笑容淡了許多,“她過得好嗎?”
這話刺中衛寒溫的心,他一時沒了話。
她過得好嗎?
不好。
這一年,她活得很難,在沈家和他的逼迫之下舉步維艱。
而他彆無選擇,他不能讓她過得好,卻沒了命。
活著,比什麼都重要,不是嗎?
明秀蘭歎口氣,衛寒溫的沉默給了她回答。
老人白發蒼蒼,麵容雖有些憔悴,但精神頭卻很好,兩眼有神,心思通透。
看著向暖朝她走過來,她淡聲低喃:“你能讓她過得好,是嗎?”
衛寒溫呼吸一滯,老人的話無異於將向暖交托給他。
可他滿手傷痕,沾滿鮮血,怎麼敢接下通透無暇的她?
“你能嗎?”
老人聲音沉了三分,炯炯有神地盯著他,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鬆。
衛寒溫沉默幾秒,終是應下:“我會儘我所能,外婆。”
明秀蘭拍著衛寒溫的肩膀,不言而喻。
衛寒溫隻覺得肩上擔子更重了。
曾經,他把向暖當做他畢生責任,隻不過半途他不得不放下。
現在,他重新拾起來,這次隻有他和明秀蘭知道。
她不會知道。
向暖火急火燎走過來,生怕衛寒溫要對她外婆做什麼。
可看到外婆笑吟吟地和衛寒溫說著話,她一時又拿不準他的心思。
衛寒溫起身離開,臨走和向暖說道:“你外婆會在這裡長住。你想來,隨時可以。傅醫生的名片,我會讓人拿給你。”
向暖心頭一刺。
他怎麼,鬆口了?
衛寒溫將她呆愣的樣子收入眼底,沒忍住揉揉她的小腦袋,又囑咐:“胳膊不準碰水,按時去醫院換藥。外婆,改天再來看你。”
他和明秀蘭相視一笑,空氣詭異的沉寂下來。
向暖微微蹙眉,來回看著外婆和衛寒溫。
怎麼感覺,這倆人像是背著她做了什麼壞事呢?
她不會被賣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