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要乾嘛?”
“吃飯啊,這都幾點了,你不餓嗎?”
唐靳言把時針已經走到了十二點的手表伸在了唐季風眼前。
“看來你這是要請我吃飯的節奏啊。”
唐季風樂嗬嗬地站起來,伸手搭在了唐靳言的肩膀上。
“嘁,怕是你弄反了,讓我白白憂慮了一個早上,你還不該請我吃頓飯表示一下歉意?”
“行,我賢弟都開口了,作為兄長的我怎麼能拒絕呢?”
唐季風和唐靳言有說有笑地走出了辦公室,剛好經過的秘書幫他們把門給帶上了。
……
M國芝~加哥。
已經換了最後一次紗布的沈心悅,正站在全身鏡前麵。
鏡子前映射出一個完全看不出樣子來的沈心悅——
整張臉都包裹著白色的紗布,隻露出了一雙眼睛、一個嘴巴和兩個鼻孔。
站在開著暖氣的屋子裡,沈心悅就隻穿了一件吊帶衫和一條超短褲。
露出來的兩隻胳膊和兩條大腿,也都被白色的紗布纏著。
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,緩緩地抬起雙手,伸向了纏在臉上的紗布。
她靜靜的,一層一層地將紗布解了開來,腦海裡不斷閃現著火災那天,自己的無助——
火勢迅速在沈家的客房裡蔓延開來,她的頭因為唐季風的一推,撞到了櫃子上。
她站起來都花了很長的時間。
她絕望地站在原地大聲地呼救。
但是回應她的就隻有大火燒斷家具的聲音,還有她恐懼的心跳聲。
她奮力地從火堆中跳出了房間。
結果火勢太大,燒到了她的褲腳,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裙擺上的火就已經燒傷了她腿上的皮膚。
在她如此絕望無助的時候,警車的鳴笛聲更加讓她的心瞬間低落到了穀底。
她冷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,看著眼前這一片通紅的世界,周圍都彌漫著濃濃的黑煙。
突然,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傳來一聲斷裂聲。
沈心悅沒有來得及反應,砸下來的水晶吊燈的邊邊打到了她的頭。
她忍住劇痛,逃到了書房。
結果沒想到火勢隨著她踹開門進去的時候,一下子就竄進了書房。
書房裡的火引子一下子就把火勢弄的更大了。
她在砸窗戶的時候,被一旁的書櫃砸到了。
她的臉就是被書櫃裡那些著火了的書本燒傷的。
她忍著全身的傷痛,逃回了自己的公寓,立馬換了一套便裝,帶著口罩和墨鏡,將自己偽裝的好好的,通過在機場的熟人,成功地逃到了M國。
因為她的傷口拖了整整一天一夜,所以到了M國的時候,她整個人已經是在垂死邊緣了。
要不是她提前通知了她在M國時認識的一位醫生,可能她沈心悅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。
臉上的紗布已經被她拆完了。
沈心悅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,睜大眼睛盯著鏡子裡的自己,好像她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。
鏡子裡的臉,是一張全新的臉。
沒有了之前溫柔細膩的柳葉眉,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彎弓似的眉毛。
沒有了之前白皙光滑的皮膚,取而代之的是經曆過一番風霜雨雪之後,有了痕跡的麵孔。
沈心悅端詳了自己的臉好一會兒,才敢開始用手去觸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