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然眼裡噙淚,又倔強地把眼淚吞回肚子裡。現在哭也沒用,早些離開這個地方才是上策。
沈逸之把喬然拉到自己身後,像大樹一樣保護著她瘦弱的身軀。
“喬然已經不在了,你若是還有點悔恨之心,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。我要帶小非走了,她剛回國,還不太適應。時先生,您保重。”
沈逸之帶著喬然上了自己的車,一路絕塵而去。隻留心內抓狂的時景川留在後麵,愣愣看著遠去的車子,以及車的轟鳴聲。
兩道淺淺的車輪印記,就像喬然的生命線一般,彎彎扭扭地延伸出去。不知要通往哪裡。
車裡的喬然抱著自己的皮包,打開手機看了看寶寶的照片,熟睡中的小嬰兒嘴角還流著口水,甜甜地坐著美夢。
這是她和時景川的孩子,但是她已經決定永遠不會告訴女兒。
“喬然,你真的要這麼做嗎?就這樣抱著孩子去其他城市好好過日子不行,非要來趟這趟渾水。你也真是太大膽了。時景川那樣的人值得你這樣麼?”
“他不值得,但是我要為自己奪個清白。他媽媽待我視如己出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害死還選擇自保。我要留下來。何況,我逃得了嗎?”
她嗤笑一聲,心裡一片悲涼。
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堅持,她不明白,自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,為何突然就落得如此下場。
不能糊裡糊塗地就讓自己“死”了,死後還要被人詬病。
她窮儘所有都要保護自己的孩子,雖然女兒身上流著一半時景川的血,但終究是自己身上一塊肉,是自己作為女人十月懷胎辛苦分娩下來的小粉團子。
想當年時景川跪在自己麵前,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,盒子中央嵌著一顆碩大璀璨的鑽石戒指。
回憶有多溫馨,現實就有多殘酷。喬然深呼吸了一口氣,這才勉強壓製住內心的苦澀。
車上,時景川冷冷的低頭盯著無名指上的婚戒,剛才在墓園裡的一幕幕又湧入他的腦海。
喬然?
喬非?
你到底是誰?
隱匿在黑暗下的目光驟然冷了幾分,手也攥成了拳頭。不管是喬然還是喬非,他定要查個明白。
想到這兒,他很快便撥了電話,“十分鐘後你的辦公室見……”
車子一路疾馳,沒多久便穩穩的停在了一家高檔會所。
“來了?坐吧!你可不知道我為了你推掉了一位大客戶,這損失你可得賠我。”淩睿一邊說一邊起身,又吩咐秘書端兩杯咖啡。
“我有事請你幫忙。”時景川開門見山說道。
留意到時景川臉上的不悅和焦急,淩睿也沒含糊,“你說你這剛驗了喬然的骨灰,這次又是什麼事?”
“幫我查個人。”
“誰?”淩睿瞪大了眼睛。
“喬非。”
沈逸之家裡,喬然片刻不離陪在喬蕊邊上。
“然然,這是給你準備的。”沈逸之走近,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袋子遞給了她。
喬然狐疑的盯了兩秒,“這是什麼?”
“打開看看。”說話同時,沈逸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。
精美的包裝一層一層被拆開,露出一套精致華貴的珠寶,燈光的照射下,鑽石發出銀白的光澤,璀璨奪目。
喬然有些驚訝,這樣的禮物對她來說太貴重了,“學長,我不能收。”
“收下吧!記住現在你不是喬然,你是喬非。”
一提起“喬非”這個名字,喬然心下一顫。
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喬然了,“謝謝!”喬然禮貌笑了笑,隨即拿出裡麵精美彆致的鑽戒戴在了中指上。
見她收下,沈逸之的臉色也柔和了不少,嘴角也上揚了幾分。
時景川煩躁的回到了彆墅,龔玥立馬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,“怎麼樣了?見到喬然了嗎?”
龔玥強裝出一副冷靜溫柔的樣子,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在意和痛恨。
她巴不得聽到否定的答案,那個賤人死了最好不過。
“沒有,不過看到了一個跟喬然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,她叫喬非,是喬然的孿生妹妹。”時景川直言不諱。
一模一樣的孿生妹妹!
龔玥心裡劃過一道驚雷,震的她愣了半晌。
她已經心神難定,可還在儘力控製著自己扭曲的表情,“景川,是你看錯了吧?我怎麼沒有聽說喬然還有個孿生妹妹?”
“在國外長大的,我也是頭一次聽說。”時景川眼眸微閃,曆光一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