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步入正軌的生活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打破,她以為自己搭建起來的高牆已經足夠抵擋外界的偏執和不近人情。
但實際上那都是片麵的,內部的黑暗是挖掘不出來的。
就像現在的她一樣,再怎麼解釋,再怎麼證明自己無辜,彆人兩三張嘴就判了死刑。
彷徨、無助又膽怯。
讓喬然的心逐漸蜷縮在自己認為屬於安全的地方。
第二天,時氏集團。
時景川拿著手機,指尖的用力讓指甲蓋褪了紅,浮上上下間不協調的一抹白,“你就是這麼辦事的?”
趙彥縮了縮腦袋,“少爺,當時在場那麼多人,又是現場直播,能做到這樣已經儘力了。”
新聞上她的臉被打了馬賽克,即便把這個版塊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,也會被人肉出來舉一反三。
“把炒作的ID一律封了,所有打進來的電話和媒體采訪放在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上。”
“好的少爺。”
時景川心裡不是滋味。
他看著躺在通訊錄的那個電話,想打過去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才好。
更何況,喬非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吧。
“少爺,張總那邊的回訪?”
“工廠那邊先停產吧,進過來的料子備存。土地施工照常進行,其餘瑣事風頭過去再議。”
昨天的現場,拿錢砸也封不住口。能打馬賽克已經是對喬非最大的救贖了。
至於能不能挺得過去,就看她自己了。
喬然抱著蕊蕊,在後院子的搖椅上曬太陽。
立夏出頭,吹過來的風還帶著涼薄,但陽光是溫和的。瞧著蕊蕊動著小嘴,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,喬然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小機靈鬼。”
王姨帶著棗茶和糕點進來,站在喬然身邊,有些心疼的望著她,“孩子給我抱吧,你休息會兒。”
“沒事,閒著也是閒著,王姨您也彆站著,坐吧。”
王姨坐下後,忍不住的眼淚墜墜的掉。
她懵了,“王姨您怎麼哭了?”
王姨趕忙背過身擦了擦,然後轉身迎上笑,“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你可彆見怪。我女兒也和你這般大,嫁到外地吃了不少苦,看見小姐受委屈了我忍不住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眼眶又紅了。
她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,眼眶也感覺有些濕潤,如果媽媽還活著,是不是也會這樣心疼自己的女兒,安慰她抱抱她。
“王姨,我沒事。我還有你,還有蕊蕊呢。”
王姨點點頭,“沈大夫剛剛傳來了話,媒體那邊算是壓下去了。但是免不了有人趁勢造謠,如果聽到什麼不好的言論千萬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謝謝您,我知道了。”
把蕊蕊哄睡了之後,喬然才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拿出來。
昨天晚上心情不好,索性關了機。
猶豫再三,還是打開了。
昨天現場的話罵的已經夠慘了,就算報道無非也就是那幾句。
更何況,她在意下午的記者會。
喬然忍著心裡的難過和冤屈,快速劃過那些在評論區肆意大發的不堪言論,最終把視線放在了直播沒多久的記者會視頻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