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爬子就是外麵說的鼴鼠,平時都是在山上或者地裡,從來不進村。
老牛站起後顯得異常暴躁,不停的叫,眼睛一直在盯著我,看得我渾身發毛,不敢再多呆,急忙跑了。
“爺……”我想把這事跟爺爺說說,也喊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。
我屋裡屋外的找了一遍,沒有看見爺爺,爺爺肯定是出門了。
這正好是個機會。
我悄摸推開了爺爺屋子的門。
環顧一圈,屋裡其他地方都跟以前一樣,就是牆角放糧食的櫃子上多了個木頭匣子,木頭匣子下麵壓著一張黃紙。
黃紙上用朱砂筆畫著個奇形怪狀的東西,還寫了一行字,字跡潦草,看不出是啥字。
我深吸口氣,打開匣子,看清裡麵的東西後瞬間頭皮發麻。
匣子裡放著的竟然是紅麗流掉的那個孩子,肚子上的傷口還在,不過被人用紅線縫起來了,四肢被切下來後又擺回去,渾身慘白,眼睛隻剩下兩個血洞。
我連忙死死地捂住嘴,不讓自己叫出來,直愣愣的盯著匣子裡的屍體,腦子裡一片空白,這孩子怎麼會在這裡?是爺爺把他弄成這樣的?
“以惡製惡,隻會引火燒身。”鬼仙出現在我身後,說。
我哆哆嗦嗦的把匣子蓋上,好半天才找回聲音,“以惡製惡?”
他握住我的手,領著我往外走,說:“石三根養惡鬼來對付黃皮子,難道不是以惡製惡?”
我渾身僵住,突然想起爺爺跟我說過,有些懂行的專門養些小鬼來驅使,養小鬼能助人成事,不過稍有不慎也會被小鬼反噬。
他歎道:“兵行險著,即使他用這法子把黃皮子解決了,他養的這小鬼也是個麻煩。”
我急紅了眼,“那咋辦?”
說話間他已經領著我從爺爺的房間裡出來。
他低頭,冰涼的麵具擦過我的臉,上麵的倒刺刮得我的臉癢了一下。
“答應我的要求。”他聲音低沉。
我下意識就要答應,可話還沒說出口,爺爺推開大門進來,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。
鬼仙再次消失。
爺爺領著那兩個人進屋,笑著說:“曉曉,快去倒水。”
我扯出一抹笑來,應了聲,壓下滿腹的擔憂去給他們倒了水。
男人給爺爺點著煙,說:“石叔,您想的咋樣了?”
女人也是忐忑的看著爺爺。
爺爺抽口煙,示意那男人坐下,說:“我跟你爸交情不賴,按理說我得幫忙,可惜我現在有事纏身,實在沒法離開。“
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,俱是失望不已。
男人殷勤的笑著,還想說啥,爺爺擺手製止他的話,接著道:“我雖然去不了,可我孫女能去,她從小跟著我,也學了點本事。”
啥叫我學了本事,我啥都不會啊。
男人打量我幾眼,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,“這……這事挺大,能行嗎?”
“能。”爺爺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虛,“她肯定能解決。”
看爺爺說的這麼肯定,這兩人也相信了,女人還衝我討好的笑了笑。
我這才意識到爺爺是讓我給人去看臟。
爺爺衝我使了個眼色,讓我跟他去了後屋,他拿了個褐色布包出來,小聲跟我說:“這裡麵是些驅邪的東西,用法已經寫在紙上了,你照著使就行。”
“可是我不會看臟。”我都想哭了。
他一副心大的模樣,說:“沒事,那家情況不嚴重,好解決,你現在就跟他們去。”
說著就把我推出了院子,笑眯眯的衝我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