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刺入我的身體後,黃皮子就鬆開我的脖子,退到一邊。
我嗓子火辣辣的疼,胸膛劇烈起伏,胸口的刀子也跟著上上下下的動。
“為啥要殺我?”我驚愕又滿心不甘的問。
血不斷的想外流,染紅了衣服,我伸手捂住胸口,隻覺得渾身都疼,身上越來越沒勁,身體靠著紅紙牆,緩緩下滑。
血蹭到牆上,眨眼的功夫就滲了進去,一絲痕跡也沒留下。
鬼仙俯身,握住我的右手,強行把帶到他懷裡,“有死才有生。”
說完,他把我擺在地窖正中央,毫不猶豫的拔出我胸口的刀子。
我無聲的張大嘴,隨著他的動作繃緊身體,無意識的挺著胸口,呼吸越來越難。
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?
“你可真是夠狠的,連個痛快都不給她。”黃皮子嘲諷道。
“怨氣越深,越好進行下一步。”鬼仙說。
眼前越來越黑,我甚至能感覺到身體的溫度逐漸變低。
我就要死了嗎?
眼前徹底變黑,即使啥都看不見了,我也死死地瞪著眼睛,我真的不甘心,我想活著!
“死不瞑目啊?”黃皮子怪笑兩聲,“這怨氣的確夠重的。”
鬼仙說:“東西拿出來。”
“好。”黃皮子應道。
幾秒鐘後,徹骨的寒冷由胸口侵入身體,緩慢的向四肢蔓延,眼前的黑暗逐漸褪去。
我沒有死?
視力逐漸恢複,在我身邊有團黑影,當我看清後,不由得心頭一顫,竟然是鬼仙。
他的右手覆在我胸口上,難道還要再殺我一次?
他盯著我,眼中露出滿意的目光,“很好。”
“成了?”黃皮子問,聽起來,她似乎很高興。
還沒等鬼仙說話,收音機滋啦兩聲,那首兒歌竟然唱了起來,歌詞還詭異的發生了變化。
“你是個蠢娃娃……”
與此同時,紅紙牆後傳出咚咚咚的聲音,牆麵也一鼓一鼓的,像是有東西要衝破牆壁。
“他要出來了。”鬼仙的目光變得凝重。
黃皮子急道:“怎麼辦?”
鬼仙的視線挪到手裡的刀子上,我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掙紮。
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,他還要捅我一刀?
我死死地咬著牙,想要逃跑,卻發現身體毫無感覺,甚至連扭頭都不行,我隻有意識是清醒的。
他閉了閉眼,終於下了決定,低聲跟我說:“彆恨我。”
話落,他刀尖衝著自己的眉心,狠命的紮過去。
哢擦一聲,刀尖紮進木製麵具眉心的那處紅痕裡,一滴血沿著刀身往下流,而麵具上的紅痕越來越淡。
原來,那真的是一滴血。
他把刀子拿開,麵具也從中間裂開,掉在地上,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臉。
看著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模樣,鼻梁高且挺拔,一雙燕目尤為顯眼,又總給人一種曆經風霜後的滄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