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紙錢下頭還鋪著一層灰白的粉末,我看不出是啥。
饒夜煬在蠟燭前站了幾秒,摟著我往樓下走。
“這就要走了?”我納悶的問。
還沒搞明白是誰乾的,咋就要走了?
他點頭:“時辰過了。”
我看了眼時間,已經過了十二點。
下了摟,饒夜煬鬆開我,“仔細看看這是幾號樓。”
這不是六號樓麼?
我回頭,發現樓道口上頭寫的竟然是四號樓,顏色鮮紅,字跡還沒乾,像是剛抹上去的血。
我心裡一涼,六號樓竟然就是四號樓!
“走吧。”饒夜煬說。
我愣愣的跟在他身後,腦子裡一片空白,做夢都沒想到六號樓是四號樓。
走了五六步,我鬼使神差的回頭,美美站在樓道口,正目光複雜的看著我,跟我的視線撞上,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扭頭跑了。
“彆看。”饒夜煬伸手蓋住我的眼睛,手心的血線鑽進我的耳朵裡。
我渾身一僵,身體再次不受自己的控製,機械的邁著步子跟饒夜煬走回了家。
一進屋,饒夜煬就收起血線,鑽進了石像裡。
我呆坐在沙發上,好半天才回過神來,摸出石像,驚詫的問:“是誰在樓頂祭祀冤魂?他要乾啥?”
四號樓就是六號樓,那些問路的冤魂都是去了六號樓。
那美美一家搬去四號樓,是有啥目的?
饒夜煬從石像裡出來,神色少見的凝重,“我不知道是誰在祭祀,不過我知道那是鬼祭,祭祀的對象不是那些跪在樓頂的冤魂,那些冤魂其實是祭品。”
“用冤魂來當祭品?”我吃了一驚。
“隻要受祭的那方敢要,無論人、鬼還是物件,都能成為祭品。”他仰靠在沙發背上,“你要是能捉來冤魂祭祀我,我也敢要。”
我嗔道:“你正經點。”
他回道:“我很正經,鬼祭可比我這麼生吞惡鬼體麵得多。”
我湊到他跟前,央求道:“你跟我說說鬼祭到底是咋回事唄?”
“在祭祀興起時,鬼祭就已經出現,以冤魂祭祀惡鬼,說白了就是以邪養邪,對於受祭祀的那方來說,更安全也更體麵,起碼不用擔心被吞噬的冤魂反噬。”
饒夜煬的手指在我肩膀上輕點著,“無論是鬼祭還是生吞冤魂,都損陰德,不過敢受鬼祭的大多是厲鬼,他們不願入冥府輪回,也就不在乎身上再添罪孽。”
“吃了鬼,還要被反噬?”我直起身子,擔憂道:“那你不會出事吧?”
饒夜煬目光一暗,扣住我的後腦勺,壓近,低聲道:“擔心我?”
我忙不迭的點頭,可不得擔心,他要是出事,我就沒靠山了。
他的笑容甚是愉悅:“放心,他們還不夠格反噬我。”
“這就好。”我呼出口氣,心裡還是發愁:“後頭該咋辦?”
從饒夜煬的話裡能聽得出來,即便那受鬼祭的厲鬼不是他的對手,可也是個厲害角色,而且那厲鬼身後還有個神秘的駝背人,沒準還有人沒冒頭。
照我現在的情況,單挑好打,惹上一群就不好處理了。
況且,我還沒搞明白那群人要在鑫源小區乾啥。
饒夜煬道:“接著查,我說過,鑫源小區就是給你練手的,解決不了這裡的事情,你有什麼本事去找石三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