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玲玲咽了口唾沫,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劃:“她還說得誠心供奉,每天在自己手臂上劃一刀,把血混在水裡擺在天王像前,剛才我看了眼她的胳膊,都是刀疤。”
“你嫂子說過為啥非要用血供奉嗎?”我皺眉問。
“她說這是向送子天王表明自己的誠意。”薑玲玲解釋說:“她還說她姐姐供奉天王兩年,兩條胳膊都劃花了,天王終於看見她的誠意,給她送了個兒子。”
我聽的全身發寒,她們這是瘋了嗎?
“你哥也不管?”我問。
薑玲玲歎氣說:“不敢管,我哥是那種三棍子打不出悶屁的人,家裡家外都是我嫂子做主,而且他的工作在濱河縣,我爸媽這段時間正托人想要把我哥調回市裡的總公司。”
聽到她提到濱河縣,我眼皮跳了下,“我覺得問題就出在那副送子天王圖上,我心裡有數了,上去吧。”
“用血供奉的定是邪物,像我們這樣正經的地仙,都講究行善積德,最怕的就是牽扯上人命官司。”楊三爺提醒我說。
我點頭。
薑玲玲家在三樓,剛走到門前,我就聽見屋裡有人在哭。
她推開門,衝著屋裡說:“爸媽,我同學來了。”
我跟著薑玲玲進屋,正好看見門邊的大黑狗,黑狗身上有些臟,像是村裡養的看門狗,它耷拉著耳朵趴在地上,眼睛一直盯著沙發那邊。
我順著黑狗的視線看過去,薑玲玲的嫂子斜靠在沙發上,一手托著肚子,一手支著腦袋,孕婦臉色蠟黃,雙眼哭的紅腫,明明已經很累卻強撐著不去睡覺。
“快請進。”薑玲玲的媽媽迎過來,“我聽玲玲說過你。”
薑玲玲的爸爸坐在餐桌旁,看著我欲言又止,最後重重的歎口氣。
薑玲玲的哥哥低頭蹲在牆角,頭都沒抬。
“曉曉,你能行不?”薑玲玲小聲問我。
我在她手背上安撫的拍了下,剛往屋裡走了一步,屋裡就突然響起一聲嬰兒的啼哭。
我腳步一頓,再次試著往前走了一步,又響起一聲啼哭。
原本趴在門邊的大黑狗站了起來,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叫聲。
薑玲玲的嫂子捂著肚子,凶狠的說:“不許哭,再敢哭我打死你。”
她這麼一喊,屋裡的啼哭竟然真的停了下來,大黑狗嗅了嗅,再次趴下。
我在屋裡看了一圈,最後看了眼薑玲玲嫂子的肚子,除了她肚子裡那個,屋裡沒有其他的孩子,她竟然能聽見未出生的孩子在哭。
“天王送子圖在啥地方?”我壓下心中的驚訝,問薑玲玲。
她看了眼次臥。
薑玲玲的嫂子騰地站起來,五官猙獰的指著我,“不許看,不許你們褻瀆送子天王。”
說著,她走到次臥前,而她一走路,我就看出不對來,她兩隻腳拖拉著像是拴著啥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