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這裡搬的時候,饒夜煬特地跟我說過,紅樓位置特殊,我們兩個住在這裡,不會被地下發現,我當時隻是覺得陰氣重,沒想到這裡頭竟然還有這樣的緣由。
不過楊三爺還真說對了,許餘年明明已經跟我回來,卻不敢進來。
我本以為他在門外站會就會離開,誰知道這這哥們竟然賴在門口不走了。
白天還好,他到底是個鬼,會找地方躲起來,一到晚上就會出現在大門口,還支使著附近的孤魂野鬼給他搬來桌椅,他就對著大門口優哉遊哉的喝酒。
我出去看他,他還問氣定神閒的問我:“共飲一杯否?”
我被他搞得沒了脾氣,索性眼不見心不煩,他一來我就關門上樓。
就這麼過了三天,我都已經習慣許餘年的存在了,他在院門口喝酒,我在床上刷劇。
正看到開心處,寓言在樓下高聲喊我,“曉曉,饒夜煬跟許餘年撞上了,看著要打起來。”
我連忙往樓下跑,開門就看見饒夜煬站在門前,神情平靜,眼神卻淬著冰。
許餘年坐在椅子上,攥著酒杯,手背青筋暴起,臉色很是難看。
“他們倆打過了?”我小聲問寓言。
他搖頭,“還沒,他們一見麵就這樣,這都好幾分鐘了,連句話都沒說。”
楊三爺砸吧著嘴,崇拜的看著饒夜煬,“許餘年已經占了下風。”
過了好半天,許餘年先開了口,聲音晦澀:“我沒想到你還活著,故人相見,坐下喝一杯?”
饒夜煬勾唇,不屑道:“你早就被滅了族,無人供奉,現在吃用的是從哪個孤魂手裡搶來的?”
許餘年動作一頓,反唇相譏:“你又比我好多少?難道你沒有被滅族?”
“可我現在有人供奉。”饒夜煬回頭,衝我溫柔的笑了笑,“而且供奉我的人,你應該認識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炫耀。
許餘年蹭的站起來,指著饒夜煬怒道:“你不要太過分。”
饒夜煬臉上蕩起冷笑,挑眉道:“屍身被毀,魂血贈人,升遷無望,轉眼之間你就剩下這麼一縷孤魂,我猜你賴在這裡不走的原因是因為你走不遠吧?畢竟你的魂血在曉曉身上。”
聽到這裡,我終於品出味來了,他倆早就認識。
許餘年喉結滑動,額頭青筋都起來了,半晌頹然跌坐在椅子上,沉默不語。
饒夜煬的臉上頗有種很鐵不成鋼的意味,手指一彈,血線在許餘年的眉心點了下。
他收回血線,擁著我往屋裡走:“滾進來。”
許餘年居然聽他的話,蔫頭耷腦的走了進來。
“你們倆認識?”我好奇的問。
“不認識!”
我就那麼隨口一問,二人竟異口同聲的否認。
饒夜煬更是冷嗤道:“我會認識那樣的廢物?”
許餘年渾身緊繃,攥著拳頭,我尋思著他會忍不住跟饒夜煬打起來,誰知道他隻是狠狠的瞪了饒夜煬一眼。
得,他們不僅認識,還有過一段故事。
看許餘年有在這裡長住的架勢,我就想著把他供奉在西屋,卻遭到他的強烈拒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