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軒追上我,遲疑道:“你今天看著有些暴躁,發生什麼事了?”
居然被他看出來了。
我歎口氣,伸手使勁的揉了把臉,“今天逼死我爺的黃皮子來找我,說是要把我的身體奪走,給她的女兒使用。”
說到這,我扭頭衝周軒笑了,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的身體裡還有個小黃皮子的魂魄。”
一跟周軒說這事,我的思緒就有些飄,腦子裡不斷閃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心中連連苦笑,其實真正困擾我的何止這一件。
饒夜煬失蹤,不知死活;我爺的墳地被挖,有人在用七日祭找他的魂魄;老黃皮子要殺我,無麵女鬼卻要救我……
這幾件事就跟迷霧一樣,把我困在其中,找不到原因。
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剛從村裡出來那會,身邊處處是危險,我卻不知該如何自衛。
而實驗樓是我目前唯一知道,可能與饒夜煬失蹤有關的線索,所以我現在闖入實驗樓,不是意氣用事,是我隻能這樣。
否則我就隻能等。
聽我這麼說,周軒臉上沒有任何驚訝,扶了扶眼鏡,“我知道,你剛進入江陰,我就注意到了你,當時就調查過。”
他頓了頓,說:“你的過去很容易查到,似乎有人刻意把這些事情展露出來。”
刻意?
我轉念一想,也就明白了,能這麼容易被人查到,就說明無論是我爺還是饒夜煬都沒有替我遮擋過。
他們是想讓人知道我這活死人的身份。
說話的功夫,我和周軒已經走到五樓,站在五樓的教室前,我努力壓下心中的緊張,說:“你有沒有覺得潮濕味越來越大?”
我們兩個明明是往樓上走,可空氣中的潮氣卻在加重,讓我有種我們是在往地下室走的錯覺。
“的確是更加潮了。”周軒從兜裡摸出渡陰令牌,謹慎的打量著周圍,“咱倆進來也有十來分鐘了,白裙女人一次都沒出現。”
我也注意到了,上次我們過來的時候,白裙女人每隔五六分鐘就要跳一次樓,今天她卻消失了。
“先去六樓把那對情侶帶出去再說、”我說。
實驗樓裡的鬼物肯定不少,真要動起手來不好預料結果,所以我想著先把那對情侶送出去。
我剛要轉身,五樓教室裡突然嘩啦一聲。
我皺眉,裡麵的玻璃碎了?
“不要殺我,求求你,不要殺我。”教室裡響起一聲聲女人的哀求,聽著有氣無力的,像是要不行了。
周軒臉色一沉,直接進了教室,“這是剛才進來的女學生的聲音。”
女學生不是去了頂層?
我察覺事情有異,想要攔住周軒卻慢了一步,而他進了教室之後,我喊了他好幾聲都沒反應,我隻能跟著他進去。
走進教室,我不由得哆嗦了下,跟上次進來不同,現在教室裡的課桌上都是血,四麵的牆壁上也是噴濺的血液,看得我心跳加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