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杜濤失蹤那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。
杜濤同宿舍的趙傳生一臉凝重的找到我,“杜濤今天早上接了個電話,就匆匆忙忙出門了,直到現在還沒回來,電話也打不通,我還特地去他家裡問過,他沒有在家。”
要是彆人一時半會聯係不上,我還不太著急,可碰上杜濤這倒黴蛋,我就有點擔心了。
“我知道杜濤最近一直在參與你乾的事情,我是怕他惹到那種東西,所以才來找你。”
趙傳生說:“你看看用你的法子能不能找到他,我也再去跟彆人問問。”
說完,趙傳生匆匆離開。
我正發愁去啥地方找他的時候,楊三爺跑過來,“跟你發生衝突的曲朝露來江陰了,我聽其他地仙說,有人看見她把一個年輕男人領走了。”
我覺得那個年輕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杜濤。
“他們去了啥地方?”我問。
楊三爺說:“西郊火化場。”
我猶豫半晌,讓楊三爺回去守著饒夜煬,我自己往西郊火化場去。
現在饒夜煬身受重傷,又沒有保命的魂線,我得多給他留點人。
我趕到西郊火化場的時才下午三點,可火化場上空竟然籠罩著厚厚的烏雲。
我在火化場外麵猶豫片刻,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去。
“等找到杜濤,我一定要讓他請我吃飯。”
陽光照不進來,火化場裡也沒有開燈,裡麵又暗又壓抑。
穿過正廳,我沿著走廊往後麵的停屍房走,一路上一個人都沒看見。
正想推開停屍房的門,手臂突然被人抓住,我本能的要揮拳打過去,結果扭頭一看竟然是杜濤。
他把我扯到樓梯間,小聲說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當然是來找你,你不聲不響跑這裡乾啥來?電話都打不通。”我埋怨他說。
他撓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是跟著曲朝露過來的,今天上午她找到我,威脅我跟她走,我本來想反抗,後來聽說她是來找什麼邪物,我就跟著過來了。”
說著,他拉著我從樓梯間的後門往外走,“曲朝露去後麵了。”
“你知道邪物?”我好奇地問。
他搖頭,“不太知道,就是聽你跟我哥說過。”
提到周軒,我心裡有點沒底。
他跟我離開,無緣無故失蹤,他家人會不會找上我?
我看了眼杜濤,先把這事壓下,等從火化場離開再跟他打聽也不遲。
我們兩個從樓梯間的後門出去,直接來到一片槐樹林,而槐樹林的外麵竟然還種著一圈桃樹。
槐樹林裡飄著一層鬼氣,隱約能看見裡麵有人影走動,卻看不真實。
我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,就聽杜濤說:“曲朝露剛才就跑進了裡麵。”
他這麼一說,我就想進去,還沒等邁步,一股氣浪突然從槐樹林裡蕩出來,我和杜濤被震得連連後退,他又拉著我躲回樓梯間,從門縫往外看。
氣浪蕩開後,槐樹林的東西清晰起來。
我媽捂著胸口,虛靠著樹乾,曲朝露的身前漂浮著一張金符,眼中再次出現那個盤膝而坐的光頭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