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像是一場噩夢。
我被審問,卻又在被定罪的前一天,莫名其妙的送到了杜濤家的精神療養院。
因為所有人突然發現,我被指控故意殺人,卻沒有受害者。
錢淼淼這個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,除了我,沒人記得她。
警方調出現場的監控視頻,我像個瘋子一樣,一邊大叫一邊揮舞著刀子,五六分鐘後突然停住,怔怔的看著前方,淚流滿麵。
我抱著膝蓋,坐在床頭,看著站在窗邊的杜濤。
他撓撓頭,扯出一抹笑,說:“曉曉,我說過我會救你的。”
“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我問。
他遲疑著說:“其實是我和饒夜煬一起,是他讓錢淼淼離奇消失了,監控視頻是我做了手腳。”
說到這裡,他頓了下,說:“你可能不相信,錢淼淼和錢醫生都是饒夜煬製造出來的,我事後查證過,咱們學校的確有錢淼淼這個人,但她在大一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,她哥也在一個月後痛苦自殺。”
我眨了眨眼睛,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就是說錢淼淼和錢醫生都是三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人,這段時間這兩個人之所以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,都是饒夜煬做的手腳,事實上這兩個人隻有在學校的時候,才能被其他人看見。”
杜濤在手機上劃了幾下,然後遞給我:“你看這張照片,在這上麵隻能看見你,根本看不見錢醫生,我也問過院裡的醫生,他們都是根本沒有看見過錢醫生。”
我低頭看向手機,屏幕上一張照片,應該是偷拍的,有點糊。
照片裡,我在馬路邊走,看著姿勢像是摟著啥,眼睛向右上方看,笑的很開心。
好半天,我才想起來,這是饒夜煬用錢醫生的身體送我回來,我摟著他的胳膊,跟他說笑。
我一向對錢醫生的身體有些排斥,這是我唯一一次在外麵摟著他。
“你是說錢醫生和錢淼淼都是假的,饒夜煬和他妹妹根本沒用兩個人的身體,而是直接冒用他們的身份,詭異的用他們的形象出現在我們眼前,讓我們誤以為這兩個人真的存在?”
我覺得自己聽見了天大的笑話。
杜濤點頭,“對,要是不發生那件事,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現。”
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杜濤說:“我知道你現在思維有點亂,這是我查到的所有的資料,我放在桌子上了,你想看的話就看看。”
說完,他轉身往外走。
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,我叫住他,“杜濤,饒夜煬呢?”
“不知道,我是在紅樓找到他的時候,跟他說了我的計劃,他應了,等事情解決,我再去找他,他已經離開。”杜濤說。
杜濤離開後,我把那些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,越看心越涼。
原來我們這段日子都生活在饒夜煬改造過的環境裡,因為我不怎麼跟其他人交流,根本不知道錢淼淼和錢醫生都是不存在的。
“所以饒夜煬的妹妹根本沒用錢淼淼的身體,隻是以她的模樣出現在我眼前。”
我心中苦澀,怪不得饒夜煬從來沒有往移魂符上麵想。
我以為錢淼淼是有身體的,所以才會想到移魂符,而饒夜煬很清楚他跟錢淼淼都隻是魂體,隻是不同的麵容罷了,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移魂符,直接就認為我想要殺了錢淼淼。
“饒夜煬,你到底要乾什麼?”
我無力的靠在床頭。